林禹安聽著女孩的話,嗤笑道:“孟秋你為了一個男人,指責自己,你是傻了嗎?”
“據我所知,他有權有勢,什麼都不缺,可他卻自私的強迫你待在他身邊,原本自由的人生被他攪的一團糟。”
“他讓你處處為難,他這算什麼愛?他這樣的人,你為什麼要嫁?”
腦子回想小時候校門口宋蘊接宋池的畫麵,女人開口就是她的寶貝弟弟,林禹安每每見到都覺得心如刀絞。
男人越說越激動,恨意摻雜在話語中,愈發濃烈。
孟秋怔愣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可她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對小舅舅的恨意。
“你、你為什麼這麼想?”孟秋眼角微微顫抖,她茫然抬頭,可心中一陣抽痛,她垂下來眼瞼。
小舅舅讓她處處為難,好像是真的,如果他不找來麗水,或許她能和讚恩攢到錢,一起去蘇黎世......
林禹安情緒越發激動,雙目猩紅看向女孩,聲如破風箱般,“像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男人,都隻會哄騙你們這些小丫頭。”
“他算什麼好東西,隻會在你麵前情比金堅、海誓山盟,他有告訴過彆人,你是誰嗎?”
林禹安的話語越發刺耳,孟秋的心在他錐刺般的話語下,鮮血淋漓。
“你是他的妻子?”他還沒說完,就嗤笑搖頭,不顧孟秋,自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何其刺耳。
“妻子...可整個南亞都在說他的未婚妻是那位沙特富豪的女兒,他有當著眾人解釋過嗎?”
“你在宋家,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欺負你!是不是隨便一個下人都能對你指指點點——”
他還沒說完,孟秋再也控製不住疾言打斷,滿目通紅,“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把粉紅色頭發染回去,為什麼兩年前瘋狂躲他,為什麼一見到我就哭?”
林禹安針針見血,他知道孟秋在宋家的日子很難過,她那麼懂事,察言觀色下,難道不會日日夜夜痛哭嗎?
這些宋池有在意過嗎?
孟秋還想反駁,可還沒張口,便是如鯁在喉,眼淚再也止不住,她大聲哭出來,撕心裂肺般。
可孟秋根本就不知道有個人在老宅相山山頂的宗祠下,為了她拔起了那把苗刀,落在白皙臉上的道道刀痕,他卻開玩笑說是出門打獵被森林的荊棘給刮傷。
她不知道那個人在華盛頓那座偌大的莊園裡,當著滿堂賓客,於她宣之於口的愛意,他說孟秋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的妻子。
她不知道曾經那個在宗祠前驕傲到成為所有人焦點的少年,卑躬屈膝般,狼狽地跪在地上。
她不知道那一百八十六鞭下,深可見骨的傷,他一路走去,腳下一路蔓延著大灘大灘殷紅的血跡。
還有一口氣,他低垂著頭,顫抖地伸出手,手腕青筋凸起,他說:“她的戒指,還我。”
......
心如磐石,這一刻仿佛在動搖,難以抉擇的情意,好像一直都是她在一廂情願,自欺欺人。
孟秋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他,她抬眸看向遠處,感受到母親嚶嚀的聲音,她的心更痛了。
如果沒有她,母親隻有哥哥一個,她會不會過得好些,不會因為自己和小舅舅,而被綁到一個漆黑無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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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被緊急送醫,人剛躺在手術室,麻醉科、骨科、放射科、神經外科,幾乎各科室都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