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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藍天白雲,碧草繁花
稀稀疏疏落下的晨光透過窗照在女孩白皙的小臉上,微蹙的眉頭鬆了鬆。
眼睛還未睜開,孟秋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枕邊,觸感不及他,大眼睛瞬間睜開,她迅速坐起。
警惕地環顧四周,空無一人,心臟瞬間一緊。
昨天宋池將孟秋哄睡著後,可能是他回來了,她就像有了著落。
所以他一不見,女孩的情緒就有些激動,蜷縮在牆的一角,瑟瑟發抖,外麵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她緊緊貼著牆睜大眼睛,無助空洞地死死盯著門。
生怕下一秒門會被一群人撞開,也害怕不見的他會出事。
醫生在征求宋池的同意後給女孩注射了鎮定劑,電話裡,宋池一句句安慰她,讓她不要怕,等她睜開眼睛,他就回來了。
可孟秋卻隻能嗚咽喊著,破碎的聲帶根本不能訴說她的擔心。
外麵在下雨,好大的雨,你快回來好不好?
但她還是聽話的掛斷了電話,注射了鎮定劑後便撐不住地睡著了。
隻是她醒來了,為什麼還是沒能見到他?
孟秋光著腳,她還沒來得及心慌意亂,卻在臥室轉角的隔間裡見到了宋池。
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了。
他坐在書桌前,窗外的光照在他精致的側臉,輪廓明明暗暗,可她的視力是極好的,那張乾淨的側臉上居然有傷!
她欲要靠近,可視線向下,書桌上放著那把四弦琵琶,心中一顫。
宋池低著頭,黑色的碎發散落額前,就算看不見他的眉心,她都知道他的眉心是緊蹙的。
好不容易將破損的琴麵打磨修好,可崩斷的琴弦還是挺費勁的,請來的工匠說下午才能到,宋池有些等不急,隻希望她醒來就能看見。
便決定親自來修,以前修過車,修過槍,搞過電路,甚至還拿起手術刀修過人,可都是些生猛的活。
總而言之就是沒修過這種精巧的東西,工匠說要上緊下鬆,換好弦,還要試音,到時候修好彈給阿水聽聽。
反正肯定彈的不如他家寶貝,但試試,音正不正應該能聽出來吧。
宋池好不容易將弦裝好,小心翼翼準備拿起,可他感受到有人在看他。
小舅舅那麼警惕的人,居然會聽不見她的腳步?
她知道,那把破損的琴抓走了他的所有的心思,專注的情誼輕而易舉填補了殘缺的洞。
以後,血肉模糊的傷口在無數季節掙紮著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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