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她?他恨不得掐死她。
季南佳的話傳入他的耳中,他以為自己會嘴硬說出些讓孟秋死的話。
可喉嚨翻滾幾下,他居然生生將這些恨意咽了下去。
該死,他就像個傻x,哪怕隻是一句咒她的話,他都害怕說出口。
他媽的,他居然會擔心自己的破嘴話會影響她,他舍不得說她,舍不得她受罪,更何況是咒她。
如果她能一心一意,那些不得好死的話,他都願意去一一承受。
為什麼,秋,你就讓我那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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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瑾舉起雙手,慢慢向後一步步的退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眾人,尤其是為首的宋池。
他居然讓人持槍頂著自己的腦門!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的眉心,紀瑾清秀的臉上,雖然有著恐懼,但更多的是大失所望。
那雙黑眸裡充滿了落寞,紀瑾失望極了,臉上的表情似有若無,他張開緊閉的嘴唇,全無血色,喃喃道:“阿池——”
“你、你怎麼可以?”
話問出口時,他感覺自己的眼眶都紅了,從小到大,宋池哪怕再生氣,頂多不理他,但絕不會像這樣拿槍指著自己的腦門!
宋池挑眉,全然不顧紀瑾快要破碎的心情,冷冷道:“她呢?”
“我不知道!”紀瑾委屈的大聲喊道。
誰知那柄槍口在他語落後,直接懟在了他的腦門,金屬的鋼鐵質感咯的他腦門生疼。
紀瑾兩眼一紅,眼淚嘩嘩落下,人群後的吳緬見了,表情略顯擔憂的看向為首的宋池。
池哥乾嘛要逼這個小郎中,好言好語哄著,興許他就說了。
誰不知道紀瑾是個玻璃心,心思細膩到像個女人,你這樣逼他,等於告訴他,你要和他絕交,你要和他撕破臉。
這等於就是要殺了他。
果然,紀瑾直接握著槍手的手腕,將槍往自己腦門上戳,“宋池!從今以後,你不是我朋友了——”
他邊說邊哭,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嗚咽出聲,“你、你開槍吧。”
他傷心欲絕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他最好的朋友,用槍響結束他們這二十幾年的友誼。
“池哥——”吳緬小聲喊著宋池,希望他能讓人把槍放下。
宋池輕闔雙眸,輕呼出口氣,怒氣還是未消,睜開眼看著眼前那張要死不活的男人臉。
從小到大,紀瑾就像個小菜雞,沒長大的小學生,他想要什麼,隻管沒皮沒臉問你要。
紀瑾六歲和他爸媽第一次去他家做客,看上了他養的小麻雀,說什麼都要讓他送他。
而宋璟平就像個瞎眼的爹,直接把他的小麻雀從籠裡抓出來,用繩子拴在它的腿上,送給了紀瑾。
那個家夥拿著他的麻雀,高興的像個神經病,他鬆開了它腳上的繩子,小麻雀撲騰著飛到了天上。
紀瑾在下麵拍著手,快樂地亂蹦亂跳,像個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