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張氏的咆哮，雲大妮身子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把雲二妮牢牢地擋在身後，小聲地辯解。
“娘，我們沒有偷懶，我們把衣服洗了，就去山腳割豬草去了。”
“你看，這是我們剛剛割的豬草。”
雲大妮將背上的背簍拿下來，有些局促地遞到小張氏的麵前。
看著麵前滿滿一背簍的豬草，小張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猛然揮手將背簍砸到雲大妮的身上，嘴裡罵罵咧咧的。
“在山腳？那你們不知道老娘出事了？”
“兩個該死的賠錢貨，早知道老娘就把你們提腳賣給人牙子，也省的礙我的眼睛！”
小張氏越想越生氣，自己打不過馮氏那個潑婦，還收拾不了這兩個小賤蹄子了？
她四處看了看，直接走到外麵，拿起一根長棍，衝著兩人打了過去。
“啊，娘你彆打了，我們真的沒有聽見。”
大妮將二妮緊緊抱在懷裡，單薄瘦弱的小身子一直在顫抖，卻還不忘記為自己辯解。
白蒼山這麼大，就算是都在山腳下，不在一個地方，也根本聽不見啊！
雲大妮一肚子的委屈沒處說，在她看來，自己娘就是看自己和二妮不順眼，在故意找茬！
雲二妮被自己姐姐護在懷裡，看著長棍不停地打在雲大妮身上，當即眼淚就掉了下來。
“娘，你彆打了，嗚嗚嗚......”
小丫頭抹著眼淚，咬了咬牙，掙脫雲大妮，朝著主屋跑去。
“奶，你救救我姐姐吧！”
正在主屋休息的張氏，聽見哭聲，一臉不悅，她罵罵咧咧地從床上下來，剛走兩步，迎麵就撞見了雲二妮。
小丫頭一身破爛衣裳，兩隻眼睛已經哭得紅腫，看見張氏後，趕緊抱住她的衣袖，出聲哀求。
“奶，你快救救我姐姐，我們真的沒有偷懶。”
“讓開！”
張氏略帶嫌棄地瞥了一眼雲二妮，大步走了出去。
這會，雲大妮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任由長棍打在自己身上，她死死咬住牙齒，沒有發出一絲哭聲。
儘管身上早就已經痛到麻木，她卻倔強地不出一聲。
自己沒錯！
“夠了！”
看見吵吵鬨鬨的一幕，張氏皺起眉頭，大喝一聲。
聽見聲音，小張氏不情不願地扔掉了長棍，看都沒看雲大妮一眼，略帶討好地走到張氏麵前，小聲說話。
“小姑，都是這孩子不聽話，偷懶，要不然我還不會打她呢。”
張氏是小張氏的小姑，平日裡小張氏都稱呼張氏為小姑，顯得親昵一些。
張氏走到雲大妮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繼而沉下臉來，衝著小張氏發火。
“大妮都十三了，眼看著就要說親嫁人了，你不準再打她了，萬一打傷了臉，這彩禮錢少了，老娘饒不了你！”
“是，是，是，小姑說的對！”
小張氏賠笑地附和了兩句，扭過頭衝著雲大妮翻了一個白眼，態度惡劣。
“還不滾回你屋裡去！”
“姐，我們走，奶來了，娘不打你了。”
雲二妮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地攙扶起雲大妮，話裡話外很是感激張氏。
看著這麼天真的妹妹，雲大妮扯了扯嘴角，低下去的眼眸中滿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