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大家都知道,當年就是在這遭殃的。
老梅是什麼樣的人先不說,他是被誰打的,看到的,應該不止我一個!
就是這王八蛋,陳老七,當年他欺負劉桂花,被老梅看到,踹了一腳,所以,就懷恨在心,趁著他慘的時候,煽風點火,還用磚頭在老梅後腦勺上砸了幾下,這不止是公報私仇,這是蓄意謀殺!
我們小陳莊,前前後後,來了有十幾個人,大部分都在我們小陳莊安家落戶,娶妻生子,除了老梅,我們小陳莊的沒有遭殃。
這十幾年,我們小陳莊有餓死的人,但他們外來的沒有一個餓死的,能做到這一點的,整個靈縣都沒幾個。
因為我們小陳莊的人,大部分還是善良的,知道來者是客,不管他以前是乾什麼的,但在我們小陳莊沒做壞事,我們小陳莊就不能為難客人。
但是,這裡有一顆老鼠屎,壞了我們小陳莊的風氣,好吃懶做,造謠生事,心思還極其歹毒...”
“陳原子,你這是打擊報複...”陳老七喊了一聲,但是被兩個人按著肩膀,站不起來。
陳原子回頭,手裡的棍直接掄過去,啪的一聲,打在陳老七嘴上,陳老七的牙一下子被抽斷了兩顆,一嘴血。
“這是你上次造謠,說我偷自行車的!”
陳原子打完,又抽了第二棍子,打在了肚子上。
“這是今天的!”
第三棍,直接用儘了全力,抽在了臉上,血直接撒了出來。
“這是我替老梅打的,本來,我應該打死你,但太便宜你了...嫂子,你要自己打嗎?”陳原子問了一句劉桂花。
“打,我打死這個老流氓...”劉桂花過去,拿起棍子,劈頭蓋臉的就打過去,按著陳老七的人也鬆手了,這會,陳老七想跑也跑不動了。
陳原子對著台下喊了一聲,“陳老五、孫二叔,這王八蛋欺負你們老婆,你們不上來揍他幾下解解氣?”
兩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立刻就氣急了,衝上去捶陳老七!
煽風點火完了,陳原子下了台。
陳老七被打的半死,而陳本順早就派人去請了鎮公所的人,所以,直接被抓走了,這輩子絕對是出不來了!
陳本順又在上麵痛斥了半天這種不正之風,還有好吃懶做,點了幾個名字,其中,就包括馬寡婦還有陳守仁,陳原子一旦都不覺得愧疚,仿佛那人跟自己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死了乾淨!
馬寡婦一聽,立刻就不願意了。
“隊長,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好吃懶做,我一個人拉扯大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容易嗎?
我什麼活不乾啊,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扔下媽不管了...”馬寡婦四十出頭,微胖,這年頭,能吃胖的人,真不多!
“你自己什麼德行不知道,少跟我在這哭哭啼啼,這棍子挺結實,你再給我搗亂,我今天連你一起抽,一個個好吃懶做,將小陳莊的風氣都帶壞了!”陳本順真生氣了。
“天殺的,你欺負我一個寡婦,老孫家人都死光了,就看著老陳家欺負我一個寡婦啊!”馬寡婦的亡夫姓孫,在村子裡,有二三十戶也姓孫,都是本家!
但是那些孫家人,都沒理會這馬寡婦,這女人什麼德行,他們還能不知道。
年輕的時候,就沒少給他丈夫戴綠帽子,然後,有一次被抓奸在床,反而把他丈夫打了,那男人又氣又急,最後被氣死了。
至於孩子怎麼養大的,鬼知道,反正,沒見她勤快過。
年輕時,馬寡婦長得也不錯,否則,也給丈夫戴不了綠帽子。
或許是自己不本分,所以把守寡的兒媳婦看的特彆牢。
而且現在變本加厲,家裡再窮,她的養老錢,一分都不給拿出來!
“行了,彆丟人了!”有一個孫家人訓了一句!
“孫長壽,你是不是男人啊,當年跟老娘上床的時候...”
這半句,立刻引來一陣爆笑,這事,才是群眾喜歡聽的。
然後那多嘴的男人,被自己老婆捶了一頓,會場立刻亂了。
“安靜,都乾什麼,誰再搗亂,明天去挑大糞...”
這一下,立刻安靜了,因為,現在誰乾什麼活,都是生產隊長指派的,挑大糞,這絕對是又累又臟,人人避之不及,一般都是留著整人的!
然後,陳本順開始說食品加工廠的事,這才是村民最關心的,最近,一直說準備弄這個,據說,能賺不少錢,到時候,真就有飽飯吃了。
當陳本順拿出那經營許可證,村民立刻歡呼起來,仿佛看到錢在招手。
陳本順又說了具體的安排,立刻有村民就不樂意了。
因為,這食品加工廠,要跟小王莊一起乾,而且,紅薯糖的製作,也不能以家庭為單位,得弄成一個大工廠。
從兩個村招收村民,成為食品加工廠的工人,工人按照標準發工資,年末,根據食品廠的利潤,全村按照人頭分紅。
而根據他們預期,會招收三百工人。
聽起來很多,但實際上,每天生產的龍須酥並不多。
根據陳原子的經驗,一個熟練的師傅,一天扯出來的龍須酥,也就一百多斤,而一百斤龍須酥,至少得五百斤紅薯製作紅薯糖,將五百斤紅薯清洗。蒸熟、熬製成紅薯糖,真得十個人。
所以,差不多隻有三十個專門製作龍須酥的糕點師,頂多也就是三千斤龍須酥,按照陳原子合算的成本,一斤差不多就是三毛錢的利潤,一天整個場子,差不多可以盈利一千塊。
聽著不少,但是,得跟小王莊分賬。
按照他們之前的協議,小陳莊出兩百人,小王莊出一百人,小陳莊會有二十個糕點師,小王莊十個,其餘的就是熬製的紅薯糖的。
而最後的分成,小陳莊七成,小王莊三成。
也就是說,一天小陳莊有七百塊利潤,但這是集體企業,小陳莊一千多人,一個人一天,差不多可以分五毛錢,一年分150200,在這個年代,絕地是高收入。
其他人也不是什麼都不乾,地總得種,抽調的這兩百人,都是青壯年,少了這些人,莊稼和一些三產副業得乾。
除去老人孩子,估計剩下能乾活的,也就三百多人,所以,一個人要乾以前差不多兩倍的活,才能完成村裡的基本生產。
對於不能進工廠的人,似乎有些不公平。
所以,立刻就有人吵鬨著要進工廠當工人!
每個月有固定的工資拿,這工作,肯定比種地養豬輕鬆乾淨。
“隊長,這加工廠一個月給多少工資啊?”立刻就有人問了起來。
陳原子看了一眼,是一個二十七八歲,身材中等,黑瘦的青年。
這人叫陳建設,是小陳莊一個刺頭。
和那種一乾活就偷懶搗亂的刺頭不一樣,這陳建設是個勤快人,就是很精明,愛挑刺,一點虧都不吃。
大鍋飯,總有人吃虧,有人占便宜,肯定有不合理的地方。
所以,如果輪到自己吃虧了,陳建設就會帶著一幫人鬨,讓陳本順很是氣憤,但又拿這家夥沒轍。
因為人說的有道理,這陳建設是個高中生,村裡能讀完高中的,本來就沒幾個,刺頭不可怕,就怕刺頭有文化。
陳原子記得,前世,就是這陳建設,後來生意做的不錯,給三爺爺不少氣受,但這會,這陳建設,隻是不肯吃虧,不關自己利益的事,不摻和,這是一個精明人,也是一個聰明人!
工人,聽著好聽,但乾的活也不見得輕鬆,一天能掙多錢,不一定呢。
“燒火5塊,洗紅薯、蒸紅薯糖8塊,做龍須酥10塊!燒火半大孩子都能乾,等這工廠辦起來,以後咱們村孩子讀小學都不用交學費,所有孩子得把小學讀完才能工作!”
陳建設聽了,不禁笑了,“一個月十塊,一天才三毛錢,咱們今年十個工,怎麼也有四毛吧,在村裡乾活,也比這個強,這活,也不輕鬆!”
“一個月四天假,每天工作八小時,糕點師十塊錢的標準,是做一百斤龍須酥,隻要不偷懶,一個熟練工都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