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金夫人馬上就明白萊拉的意思:“學生都是十幾歲的孩子,也許比較可愛的風格會更受他們的青睞!”
愛麗絲在旁邊插了句嘴:“可是像我們這些已經畢業了的巫師,會更喜歡現在這一版。”
“那我們可以兩個版本同時銷售!”
三個女人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維奧萊特歪頭端詳了一陣拉文克勞的帽子,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主意:“夫人,你覺得,在帽子上加點配飾怎麼樣?”
“哦?您的主意是?”
“拉文克勞以智慧聰敏著稱,可以在鷹的嘴巴上架個眼鏡,您覺得呢?”
愛麗絲驚喜地讚同道:“這真是個好主意,如果是這麼做,我會很喜歡的。”
摩金夫人給萊拉拿來了幾張羊皮紙,萊拉根據意見在紙上不斷地改改畫畫。與此同時,百無聊賴的維奧萊特也在配飾區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副沒有度數的眼鏡。
摩金夫人忙著和萊拉修改設計,便吩咐了一個年輕的女性店員跟著維奧萊特。根據店員的介紹,這幅眼鏡是摩金夫人五年前的作品,但因為鏡框的形狀不是巫師常用的半月形或者圓形,而是更接近四十年後流行的略微寬大的方形,所以一直不得客人的青睞。
可從四十年後來的維奧萊特卻是一眼看中。不僅是因為這眼鏡恰好符合她的審美,眼鏡腿上還鑲嵌著顏色深邃的藍寶石,既低調又精致。
最戳中她的點是,眼鏡腿之間還有銀質的細鏈相連,整體的造型又添了幾分斯文。維奧萊特想象了一下,若是埃裡克戴上這副眼鏡,再搭配上他那陽光裡帶著點狡猾的笑容,那斯文卻腹黑的氣質不知道要收割多少少女的心心眼。
至少她自己是吃這一掛的。
想到這裡,維奧萊特當機立斷,讓店員把這副眼鏡包起來。摩金夫人很是意外,她居然會看上這件在店裡落了幾年灰的存貨。
“這眼鏡從一上架就被冷落至今,您怎麼會選中這個的呢?”
維奧萊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刮了刮臉頰道:“我就是隨便逛逛,看到這個,突然覺得很適合我的一個朋友,就……”
“哦?哦~”摩金夫人明明是個本土英國巫師,卻把一個單音節哦出了個九曲十八彎,有些興味地眯起了眼睛,就連笑容都有些……八卦。
“悄悄告訴我,是個男生對吧?”胖胖的夫人突然俯下身,小聲八卦道。
“……”
維奧萊特沒想到結個賬能這麼尷尬,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說不買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是吧,又的確是,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是。
好在摩金夫人並沒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意思,隻是用一種“年輕人啊,我都懂!”的眼神揶揄地看著她:“這眼鏡不是新品了,您的母親又和我有合作,我就給您打個七折吧,一個金加隆十二個銀西可,零頭給您抹了!”
維奧萊特:不是,您都懂了什麼啊!!!
也顧不上去考慮一副眼鏡怎麼就要一個金加隆了,急切地想逃離現場的維奧萊特麻溜地給了錢。摩金夫人還特彆貼心地用閃亮的藍銀相間的禮物包裝紙給包好,她頂著發紅的耳廓接過眼鏡就一溜煙地跑了。
晚上回到家時,頭腦終於冷靜下來的維奧萊特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麼光憑腦子裡的想象就一時上頭買下了眼鏡。
本來這事隻是單純地補送一份聖誕禮物,但被摩金夫人這麼一調侃,她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了,頓時覺得這份禮物不好意思送出去了。
怎麼做都像她對自己的好哥們不懷好意似的,太特麼尷尬了。
又惱又羞的女孩倏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將精心包好的禮物扔到書桌最底下一格抽屜裡,還猶嫌不足,用抽屜裡的其他雜物胡亂蓋起來,試圖將今天抽的風全部掩埋。
做完這一切,維奧萊特一頭撞進柔軟的被窩裡,衝擊力把蜷縮在床尾的芝麻都彈了起來。受驚的貓咪一秒從睡夢中驚醒,擺出防禦的姿勢看向搞出這些動靜的始作俑者,藍色的眼睛瞪得溜圓,生怕自己那抽風的主人出其不意再來一次。
粗魯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維奧萊特閉上眼深呼吸數次,嘴裡喃喃自語:“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是好朋友。”
“都怪摩金夫人把自己的意圖帶歪。”
“都是錯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我們就是純潔的兄弟情。”
……
芝麻就這麼看著自己的主人像自我催眠一樣自言自語,就像在看傻子一樣。不知過了多久,被子裡的人漸漸沒了聲音,隻剩下一個輕微起伏的輪廓。
與此同時,白鼬山的另一側,愛麗絲帶著清洗好的新衣服,來到了閣樓的房間。看到門縫中透出的暖黃光線,愛麗絲心知房間裡的人還沒休息,便放心地抬手輕叩房門。
“請進。媽媽?”
“還沒睡?給你做的新衣服洗好了。”
愛麗絲輕車熟路地打開衣櫃的門,將從對角巷帶回來的衣服一一放進去,整理整齊後關上櫃門。隨後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轉身坐在了床邊,看著伏在案桌上寫著什麼的埃裡克。在台燈溫暖的光線的照射下,愛麗絲原本美豔的臉龐染上了幾分溫柔。
“來吧,跟媽媽說說,這段時間怎麼了?你的作業明明早就已經做完,為什麼還要找借口不去對角巷?”
奮筆疾書的身影一頓,羽毛筆尖離開了羊皮紙,埃裡克怔怔地看著愛麗絲,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我猜猜……是因為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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