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月上前推著江裕樹從詭異的氣氛裡離開。
江野此時的模樣像極了原本張牙舞爪的獅子,見到馴獸師,又變成了隻被人順著毛擼的小貓咪。
江裕樹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哪怕現在漸漸開始掌管了江氏集團,在外人眼裡也都是從不露麵的神秘存在。
他們可能不知道,剛剛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
但是許哲,方修然知道。
那是帝都江家培養的繼承人,江裕樹。
幾年前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雙腿,從而銷聲匿跡。
當年的江裕樹,比現在的江野,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人真的是同樣乖厲,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
但是現在江裕樹不比以前,給他們的感覺卻比以前更加地恐怖。
一個眼神,足以將江野拿捏得死死的。
江野是江裕樹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在江家,除了江父根本沒有人承認江野的身份。
畢竟江野的生母不過就是個普通身份來曆,以前還是唱戲的花旦…戲子出身,江家更是瞧不上這樣來曆的女人。
這位手段有多狠,他們是見識過的。
上次莊明月出事,這位以為是江野讓人動的手。
於是就讓人在酒吧包廂裡廢了江野的手,拖著帶上了車…
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包廂裡就隻有他們三個。
現在許哲和方修然還是記憶猶新…
等他們走遠之後,許哲才敢開始說話,“莊明月跟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阿野,上次的事,你就這麼算了?”
聲音很輕,但是休息室裡其他的人也看出了端倪,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江野手插在衣兜裡,轉動著打火機,低頭笑了笑,“有點意思。”
兩人逛完畫展,都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莊明月看了眼睛,才記起,他們好像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她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忘記帶你去吃飯了,你應該提醒我的。”
江裕樹微微一笑,“沒關係,看見你這麼認真記筆記,我沒忍心打擾你。你…都寫了什麼?”
“我給你看。”莊明月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興致衝衝地從包裡翻出筆記本,給他看,“這裡我記下了,愛德華先生去畫畫的地點還有時間,我把他畫過最美的地方全都記了下來。等有一天,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她被關在籠子裡太久了,等她有能力脫離現在的家,莊明月想遊覽全世界最美的風景。
極光,草原,峽穀,高山,流水…
她憧憬外麵的風景。
“那時候,你還會再邀請我嘛?”
莊明月默然著,沒有說話,靜靜的將筆記本收了起來,“我不知道…以後充滿了太多的未知因素,也許等我出發,是會在很多年的以後,也許就在明天…”
莊明月不想告訴他,其實在她未來以後的計劃裡,隻有她自己,沒有加入任何人。
他算是自己第一個異性朋友,莊明月也不知道這份友誼又能保持多久。
現在她心裡多長了個眼,前生就是因為太天真,太相信彆人。
才一步步淪落,被人當成笑話一樣,玩弄股掌之間。
除了她自己,莊明月誰也不相信。
能帶給她安全感的…隻有她自己…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我請你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