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雲!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對吧?
“兄長你看,落兒這麼小氣,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江勉蹭了蹭嘴角的點心渣。
江澈笑著搖搖頭沒說話。
其實第一眼看見江落落這身衣服就已經明白了,是淩王殿下把衣服從當鋪裡贖了回去。
不過,小丫頭臉皮薄,她若是不想解釋,就由她去吧。
“二哥,你若還想吃,就專心吃,彆多說話!”江落落白了江勉一眼,“點心是落兒在街上買的,吃了落兒的東西,就不能說落兒不愛聽的話!”
“什麼話?”
江勉一頭霧水,方才他說什麼惹著小祖宗不開心了?
他要讓秦伯崇在京城王侯子弟中混不下去?
那落兒生什麼氣啊?這不是她也想看到的麼?
“落兒有什麼話,就直接對你二哥說,你若是讓他想,想到明天也想不出來。”
江澈笑著打趣江勉,他這個弟弟,但凡有一點心思,便不會像現在這樣和他們如此融洽了。
“二哥,落兒不想聽見彆人問我關於這件衣服的一切問題!”
江落落抱著點心一臉嚴肅。
江勉看著一臉稚嫩卻努力嚴肅的江落落,忍住笑,點了點頭:“好!二哥不問!”
他看向江澈,本來就是隨口一問,這下更想知道了怎麼辦?
江落落見他答應了,這才把點心重新放在桌子上,又抬手給江勉倒了一杯茶。
“你們兩個,總是長不大。”江澈看著兩個人,寵溺的說。
“兄長,方才那位杜大哥,我在府裡沒見過,他不像是兄長熟識的朋友,他是誰呀?”江勉邊吃點心邊問。
江落落看向江澈,江澈對她輕輕搖搖頭:“隻是今日偶爾認識的朋友。”
若是暮雲知道是李氏和江蓮蓮雇人詆毀落兒,怕是又要折騰一通了!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就沒必要讓他知道了。
“朋友……”江勉還想問下去。
江落落拉了拉他的袖子,打岔問道:“二哥,明日永安堂重新開張,你去不去?”
“當然去!二哥要為落兒撐腰去!今後誰敢在永安堂鬨事,二哥就把他……”
江勉邊比劃邊說著,逗得江落落咯咯笑個不停。
很難得,江家二哥的赤子之心並沒有因為他有那樣的母親而泯滅。
“好了,落兒可是有禦賜行醫令,誰敢到永安堂鬨事?”
江澈倒了一杯茶遞給江勉,他也很期待永安堂能在落兒的手中興旺下去。
畢竟那是母親留給他和落兒的唯一念想。
晚飯過後,江落落的房間燭光搖曳。
槿兒和葉不語看著她把一盆黑乎乎的糊狀物端到了桌子上。
“姑娘,我們不是要一起吃這個吧?”
槿兒嫌棄的看著盆裡的東西,自從晚飯後姑娘就躲在廚房裡鼓搗著,也不知道在乾什麼,現在端出了這一盆奇怪的東西。
江落落拿著勺子不停的攪著盆裡的黑糊,瞥了槿兒一眼:“吃?吃了這個就死啦!”
槿兒咽了咽口水:“姑娘弄這麼嚇人的糊糊做什麼?”
看著好危險,趕緊躲遠點……
江落落用勺子指了指槿兒:“膽小鬼!這個是給不語治臉用的!”
“姑娘,今日就開始為奴婢治臉嗎?”葉不語動容。
從早上到現在,二姑娘歇都沒歇一下,晚上還要為她熬藥。
“對呀,當然越快越好!可以讓你早一些摘下麵紗!”
江落落認真的攪著盆裡的糊糊,抬起頭衝著葉不語咧嘴一笑。
葉不語站起來走到江落落麵前,跪了下來。
“你這是乾什麼呀!快起來!”江落落趕緊放下勺子,要扶她起來。
“不,姑娘聽奴婢說。”葉不語堅持跪著。
“奴婢自小無爹娘教導,隻和兄長相依為命,不太會說話,不知怎麼才能表達奴婢對姑娘的謝意,奴婢……奴婢給姑娘磕頭!”說著,便要磕下去。
江落落用力一把將葉不語拉了起來。
“不太會說話咱就不說了,這又跪又磕頭的是要乾什麼?若你真心感謝本姑娘我,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葉不語聽了眼睛都亮了,她猛的點頭。
若姑娘能治好她臉上的疤,彆說一個要求,十個一百個她也答應!
“姑娘您說!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姑娘辦到!”葉不語攥緊了拳頭,激動的說。
“彆彆彆,彆激動,來,坐下!”江落落拉著葉不語坐了下來。
“咱們沒刀山,也沒火海,不用那樣血腥哈!我這個要求很簡單,就是你以後彆再奴婢長,奴婢短的了,聽著不舒服!”
“可是姑娘,奴……”葉不語捂住嘴,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槿兒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咱們姑娘沒那麼多講究,你自稱不語就好了!對吧姑娘?槿兒說的對吧?”
江落落攪著黑糊糊滿意的點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她把黑糊糊倒進一個白瓷罐子裡,裝的滿滿當當的。
“不語,把麵紗摘了。”江落落用手挑起一塊黑糊糊。
葉不語摘下麵紗,那些駭人的傷疤,看起來就像一條條附在她臉上的蟲子一樣。
江落落輕輕的把黑糊糊塗在葉不語臉上,邊塗邊輕輕吹著氣。
“這叫養顏膏,是本姑娘獨創的!晚上把藥膏敷在臉上,白天再洗乾淨,一個月的時間,傷疤應該就能減輕不少。”
葉不語臉上塗了藥膏,動都不敢動一下,喘氣都輕了很多。
江落落樂了,她拉著葉不語的手晃了晃。
“沒事,可以說話可以動,不會掉下來的!”
葉不語這才鬆了一口氣,呼吸恢複了正常。
“姑娘您知道嗎?奴婢……”葉不語心一驚,看向江落落,果然,江落落抿著嘴盯著她看呢!
“呃……不語……不語做夢都想摘下麵紗,那樣摘下麵紗走在街上,想當自己麵對彆人的時候,彆人不會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奴……哦不對……看著不語了。”
“彆急,很快就可以了!”江落落看了看窗外,“時辰還早,能和我說說你臉上的傷是誰動的手嗎?”
真想治好她,除了臉上的傷要治,心裡的傷也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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