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不如將婚約讓與我們二房如何?”
為了江府上下的安生,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江蓮蓮,你做夢!”
想到江落落即將麵對的流言蜚語,江澈氣急了,掙脫陳伯,激動之下向江蓮蓮靠近。
“蓮蓮!”秦羽在遠處看到江澈逼近江蓮蓮,怒氣衝天的疾步走了過去。
“伯崇哥哥!”江蓮蓮柔弱的呼救,“長兄,彆打蓮蓮,落兒的事跟蓮蓮沒關係!”
秦伯崇這木頭怎麼現在來了?!
“你離她遠點!”秦羽衝過來,一手摟過江蓮蓮,另一掌打在江澈胸口上。
秦將軍家祖孫三代都是練武之人。
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一掌本想用儘全力。
但不知怎麼,淩王上官瑞那張泛著一絲邪魅的臉,瞬間晃過腦海。
秦羽出掌便收了五分內力。
但是這一掌還是震的江澈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隻覺得心口處火燒火燎的疼,血腥氣一擁而上。
“公子!”陳伯衝上前,想扶起江澈,江澈卻蜷縮在地上咳的停不下來。
“秦大人,您怎可出手傷人啊!”
看著江澈嘴角溢出的血,陳伯心疼的喊道。
公子的身子這幾日被二姑娘調理的比以往強了不少,怎麼又遇到了這種事!
秦羽放開懷裡瑟瑟發抖的江蓮蓮,走近江澈,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拽在手中懸在半空。
陳伯抓著秦羽的手:“秦大人!您放手!您這樣公子受不住的!”
秦羽才不管陳伯怎樣哀求,他緊緊抓著江澈的衣襟。
咬牙說道:“彆以為你是江府的長孫,就可以為所欲為!
若是你傷到蓮蓮一分一毫,我秦伯崇一定饒不了你!”
“秦伯崇!你在做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羽扔下江澈,回身看去。
一位身著襲醬紅色長裙,身披玄色刺繡鬥篷,腳蹬滾邊鹿皮靴的姑娘,英氣十足的站在江老夫人身旁。
此刻她的臉色極其難看,兩隻手死死攥著拳,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過來一拳掄在秦羽的臉上。
秦羽愣了愣,鬆開江澈。
“郡主?你怎麼來江府了?”
來人正是定南侯府郡主玉玲瓏。
江老夫人越過秦羽和江蓮蓮,看到伏地猛咳的江澈,拄著楠木拐杖疾步走了過來。
蹲下身扶著江澈:“澈兒!傷到哪裡了?!”
玉玲瓏一把推開秦羽,扶著江澈坐起來。
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她打開瓶子,倒出一粒小藥丸送到江澈嘴邊。
“思南哥哥!快,吃了它!這是玲瓏軍中必備的藥,內傷服用,藥效非常好!”
此時江澈神情已有些恍惚,耳畔陣陣轟鳴,若不是玉玲瓏扶著他,他連坐都坐不穩了。
他吃下藥丸,靠在玉玲瓏身上,手依舊死死抓著衣襟,一聲聲咳著。
“老夫人,公子被秦大人打了!”陳伯紅著眼圈說道。
“公子這些日子才好一些,秦大人來了就打人,老夫人,您得為公子做主!”
江老夫人怒火中燒,她站起身舉起拐杖“咚”的一聲戳在地上。
“秦伯崇!今日我江府門外有人鬨事,
你不但不幫忙,反而幾次三番找澈兒的麻煩,
這次更是在我江府之內動手,到底意欲何為?!
今日,當著定南侯府郡主的麵,
你若不給老身一個合理的答複,老身定要告到秦老將軍那裡!”
“江老夫人,是公子要傷蓮蓮,伯崇才出手的!”
秦羽理直氣壯的走上前。
“老夫人,不是伯崇對您不滿,
您是伯崇一直尊敬的長輩,可是在江家您至少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了才是!
大房兄妹倆總是刁難蓮蓮,您也坐視不管,隻是因為蓮蓮是二房的女兒?”
秦羽的話讓江老夫人氣哆嗦,她指著江蓮蓮。
“蓮蓮,你憑著良心說,你長兄何時對你動過手?”
江老夫人震驚的看著江蓮蓮,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那般。
原來蓮蓮在外人麵前,將自己形容的這樣慘嗎?
這不是昧著良心說話嗎?!這麼多年,自己的心血,疼愛,都白費了嗎?!
“祖母彆生氣!”江蓮蓮低下頭,將心虛掩飾起來。
“方才是長兄聽說了落兒的事,以為蓮蓮幸災樂禍,所以就激動起來,
蓮蓮誤以為長兄要對蓮蓮動手,害怕了所以才呼救,
秦公子聽見蓮蓮呼救,覺得長兄傷了蓮蓮,這都是誤會……”
秦羽見江蓮蓮委曲求全,往前一步,擋在江蓮蓮身前。
“方才伯崇親眼所見,大公子對蓮蓮動手,老夫人不信也罷!
您若是嫌棄蓮蓮,伯崇明日就來提親,將她娶回將軍府,讓她脫離這水深火熱!”
“嗬!”玉玲瓏忍不了了,冷笑一聲,扶著江澈靠著一旁的樹坐好,自己站起身來。
抬手指著秦羽罵道:“沒腦子的蠢貨!這江府西側院位於江府最西麵,
隻有這條小路通向這裡,若不是特意過來挑釁,怎的會走到這裡來?”
她朝江蓮蓮翻了個白眼,繼續罵道:“多年未見!一點長進都沒有!
少年時便樣樣不行,如今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秦羽指著玉玲瓏一時語塞,他雖然心裡不服,但卻不得不承認玉玲瓏說的話有道理!
方才他是衝昏了頭,如今一想,的確,這偏僻的西側院,這條小路平日裡並沒有彆人走。
可是……他看向江蓮蓮,那委屈的小模樣,瘦削的雙肩一抽一抽的,真心招人疼啊!
江蓮蓮心裡恨不得將玉玲瓏五馬分屍,表麵卻隻能裝作驚訝,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郡主何出此言?蓮蓮隻是在府裡散步,無意中走到此處……”
她抬起手擦拭著眼淚,哀怨的看著玉玲瓏。
玉玲瓏多年征戰沙場,性格豪爽敢講敢做,哪吃江蓮蓮那一套啊!
“得了吧!你?無意中走到此處?你也癡傻了麼?本郡主看著可不像!”
她手一揮,根本不給江蓮蓮解釋的機會,又開始罵秦羽。
“你說說你!被一個女人迷得顛三倒四了,今日還敢對思南哥哥動手?
好的不學賴的一樣不落!你也彆找思南哥哥的麻煩了,來來來,本郡主就在這!
你過來,咱二人過過手!讓本郡主看看這些年你都學了些什麼!”
玉玲瓏伸出一隻手,四指並排衝著秦羽勾了勾。
秦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哪裡敢過去!
他雖然自幼習武,但並不精進。
就像玉玲瓏說的那樣,幾個人裡,他是最平庸的一個。
年少時過招回回輸給玉玲瓏,進了順天府之後身上的功夫早就丟到腦後了!
“祖母,這真是誤會,蓮蓮也不知道伯崇哥哥會對長兄出手,
望祖母莫要生氣,蓮蓮先回東側院了,蓮蓮回去思過。”
江蓮蓮見江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陰沉了幾分,覺得事態有些控製不住了。
便擦著眼淚轉身往回走,心裡卻想著,秦伯崇差點壞了她的好事!
“老夫人,既是誤會,那伯崇也隨蓮蓮過去了,伯崇去看看夫人,告辭!”
秦羽盯著江澈恨恨的瞪了一眼,甩袖隨著江蓮蓮走了。
“你……”
江老夫恨恨戳了楠木拐杖一下。
“氣死老身了!等過了晌午,老身就要親自去一趟將軍府!”
老秦這家夥年輕時也愛憎分明,怎麼孫輩的小子如此不知深淺!不懂禮數!
“老夫人,您彆生氣,那秦羽從小就不是個東西!比仲玄差遠了!”
玉玲瓏一下下輕撫著江澈的後背。
隻見江澈閉著眼睛緊緊捂著心口,額頭上冷汗涔涔。
蒼白的嘴角留有一絲血跡,呼吸還有一些急促。
“思南哥哥,你好些了嗎?”
兒時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裡,那時候,她、秦伯崇和秦仲玄,還有上官瑜和上官瑞兄弟倆,隔段時間就會來鎮國公府玩耍。
他們稱鎮國公老師,鎮國公很喜歡這幾個小家夥。
讓他們和江勉一起練功,時不時指點一二。
那個時候,思南哥哥因為患有心疾,不能同他們一起練功。
但他總是一襲白衣,手執一本書,靜靜坐在一旁麵帶笑容陪著他們,看著他們嬉笑打鬨。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到鎮國公府來,總是希望能看到這白衣翩翩麵帶笑容的江家兄長。
讓她沒想到的是,被父親接到南疆之後,駐守南疆的這些年,是如此想念這一身白衣,想念這笑容。
江澈耳鳴聲漸漸止住,覺得胸口的刺痛好多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朦朧中聽到有人叫他,便硬撐著睜開眼。
眼前的黑暗慢慢散開,一張嬌俏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看著如此熟悉的眉眼,江澈的心猛的加速跳了跳。
那幾個孩子中隻有玉玲瓏是女孩子。
他依稀記得,雖然玲瓏是女孩子,但是她練功卻是最刻苦的。
每每幾個孩子比賽,她總是能把江勉氣的跳腳,但無論如何也趕不上她。
多少年過去了,這雙清澈的眼睛依然純淨如舊。
“玲瓏郡主?”
江澈忍著胸口的不適,撐起笑容。
“你從南疆回來了?”
日思夜想的笑容就在眼前,玉玲瓏麵上浮起一層淺紅。
她笑著點點頭:“回來了!可以在京城待上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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