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門處,聽到裡頭有聲音響起,辛薇“咦”了一聲,抬腳把門踹開。
房裡陳設簡單,衣櫥,衣架,床,辦公桌椅。
辦公桌那坐了個不速之客,黑衣黑袍,留著一頭利落短發,背對著辛薇,看樣子是在寫寫畫畫。
辛薇心中猛地一跳,以為他是麵具人,冷笑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來這裡。”
“你都能來,我怎麼不能來呀~”
那人轉過身來,卻是多年不見的白顏。
眼前模糊起來,辛薇不敢出聲,她怕一開口,會哭。
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
要知道白顏這人,嘴特彆損。
一瞬間,辛薇心裡轉過好幾個念頭,不自覺已被白顏抱住。
“我回來了。”白顏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辛薇“咳咳”兩聲,臉羞的通紅,“那就彆讓我一個人擔著了,幫忙。”
白顏鬆開她,轉身到辦公桌邊拿起一疊a4紙,招呼辛薇坐下,笑道“薇薇姐發話,那小的就獻醜了。唔,我先給你捋一捋最近這一個月李山鎮發生的事情,就從李霍回鄉說起吧。”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樣紅。
生意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李霍渾然不放在心上,畢竟人生哪能一片坦途,漸漸的感覺有些吃力。尋親訪友,問道於盲。無奈何隻能憑自身本事,硬闖難關。
可他碰到的難題,是政策變化帶來的行業低迷,這是滾滾大勢,不是一家一戶可以逆轉的。
他隻能放棄乾城以外的生意。
以乾城為中心,輻射周邊區域,將產業精簡化,管一家溫飽還是沒問題的。
李霍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少賺了一點錢,但絕對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事情的轉變,是他的兩個兄弟,李野和李青山心性不足,總覺得突然有一天就會回到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在生意場上昏招頻出。
人心難測,誰還沒幾個落井下石的生意對手。
饒是李霍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一記背刺打了個跌,又逢族裡要修繕祠堂,子孫要成家立業,小的要上學讀書,都問他伸手要錢。
驀然回首,李霍才驚奇的發現,他竟救濟了李姓一族小半輩子,救濟出一堆隻會伸手的廢物?
石家儺師上門,給李霍出主意,用巫儺之術,移李姓先祖福報,成李霍一人之功。
當時李霍,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連這種鬼話都會相信,挪用公司現金儲備將李姓祠堂修繕一新,重寫家譜,大操大辦了幾場宴席。
最後一天晚上,宴席結束之後,李霍帶著本家48口人留下,緊閉祠堂大門,配合儺師作法。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白顏贅述了。
無語半晌,辛薇說道“要不然,我們睡覺?明天再聊。”
白顏正亢奮呢,聞言不可思議道“你不奇怪嗎?”
辛薇沒好氣道“奇怪什麼,我來李山鎮,是幫冉湘找哥哥,不是來聽故事的。”
“冉湘?她哥哥是不是叫冉玉?”白顏問。
辛薇懶得理他,躺床上關燈。
白顏不依道“你這人,讓我把話說完呀。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們的嗎?付夜去了老大那裡,離開前給了我一份和神組織有關的線索。我依靠那份線索,費了一年半的功夫追蹤到這。那個叫冉玉的,十有八九是神組織成員,代號‘麵具’。”
“你再不來睡覺,以後都給我睡門口!”
白顏一愣,使勁瞅了瞅辛薇,才明白過來她在生哪門子氣,時隔七年半的再次重逢,確實不應該談工作。
良辰美景在前,豈能慢待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