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處是能讓你宣泄情緒,如果你願意醉的話。
辛薇開了個台,隨便吃了幾口點心,舉著一杯酒晃悠,在燈光和音樂聲中將念頭肆意放開。
她在想,如果她是凶手的話,她會怎麼做。
生意上遭遇滑鐵盧後,李霍聲威大降,龜縮在乾城一角,憂心忡忡,相對的對自身安全的警覺性會降低。
這個時候對付李霍,也能混淆警方視線,讓李霍生意上的對頭背黑鍋。
又有祠堂竣工一事,人多眼雜,作案會有極大暴露風險。但同時也代表著一旦成功,大概率能全身而退。
凶手是李家人,至少是李霍的親近之人——祭祖當天最後離開的那幾個人之一。
辛薇目光掠過身邊人群,不可自控的又在腦海裡推演。
這時候的場景和李霍那天晚上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樣的熱鬨,摩肩擦踵。
她想做下一場謀殺案的話,尤其是事先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很簡單,隻需要製造一場爆炸。
事發後,趁著人群混亂之際,躲進事發前挑選好的藏身之地,等塵埃落定,再用某種手段將謀殺裝扮成事故的模樣。
痕跡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泯滅。
人為乾涉,會加快這個進程……
爆炸,爆炸。屍體……火化!
對,爆炸過後的大火,燒毀屍體也有遺漏。警察到達現場後,勘查痕跡、走訪調查、屍檢等一連串動作同時進行。
凶手根本沒時間抹平痕跡,法醫怎麼會在屍檢過程中沒有發現呢?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想起來,我真笨!”
辛薇無比自責的拍了下腦袋,將端著的酒一口喝乾,猛地看到不遠處李岩身影,忙低下頭,就感到腦袋沉沉,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酒裡有毒。”
離她不遠處,李岩雙腿放在茶幾上,左擁右抱,時不時的偏頭查看,見辛薇昏倒。朝著旁邊的小年輕使了個眼色。
小年輕叫作石小烏,原來是李遙樂的助手。李岩被安排到北山倉庫後,他明智的舉起小白旗,投靠到了李岩這頭。
其實說石家儺師堂斷絕了傳承是不準確的,石小烏雖然不是儺師,卻是石婧的外甥。
更彆提還有至今不敢冒頭的麻飛,硬要說的話,也能算半個石家儺師。
將辛薇迷暈的是一種叫作“嫋煙”的蟲蠱。麻飛送給石小烏防身的蠱蟲之一。
石小烏走到辛薇身邊,裝模作樣的喊了喊她,舉止十分親昵。
外人看不出一點異樣。
石小烏將辛薇抱起來,走到李岩身邊把人放下,低聲道“事辦成了,岩哥兒,走吧。”
“急什麼,又不是撿死魚。”李岩哼了聲,拍了身旁流鶯大腿一下,“拿打酒過來。”
“岩哥兒,這畢竟是在乾城,要碰到熟人可就說不清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石小烏有點後悔聽李岩的話把辛薇放倒了。
李岩眼睛一瞪,“你在教我做事?”
“……”石小烏沒有害怕,隻是替李岩感到尷尬,訕笑一聲,不說話了。
李岩又哼了聲,端起一杯酒抿著,偏眼瞧了瞧辛薇,雖然大他幾歲,可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
不施粉黛的臉上,五官瘦削,透露出一股英氣,彆有風情。
“把人帶上,走。”
李岩搓著手站起來,朝著酒吧後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