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因為家中有帶病的老母,不願冒險,所以既不反對也不讚成,在旁沒有說話。
嵐風知道單青是好打抱不平,而管長繼是仗義執言;還有嵐風自己也有些自責,畢竟匡輝之死跟他也有一點關聯,他覺得如果那日自己停下腳步聽匡輝說清楚,也許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嵐風深沉的語氣緩緩說道“你們要知道接手此案的時機尚不成熟,幕後有多少權貴還尚不清楚,而且此案也不在我們管轄的範圍之內,就算如此,你們也還要執意追查此案嗎?”
眾人齊聲道“義不容辭!”
嵐風轉向匡夫人說道“匡夫人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竭儘全力為匡獄官洗刷冤屈,還你們一個公道。”
“多謝各位大人,小婦人給你們磕頭了!”匡夫人帶著女兒一起給嵐風他們下跪磕頭。
嵐風扶起匡夫人,道“匡夫人使不得,你起來說話,我們會從即日起開始著手調查,儘早為匡獄官洗涮冤屈。”
匡夫人再次向嵐風他們跪拜“小婦人無以為報,請再受我們母女一拜。”
等匡夫人她們起來後,嵐風柔聲道“匡夫人你們先回去吧!多保重身體!我們一有消息就會去告知你的。”
“好,多謝,多謝各位大人了!”匡夫人不斷的道謝,然後慢慢走遠。
匡夫人走後,嵐風他們回到了鎮撫司的衛所裡。
在大堂之中,嵐風推測道“根據匡夫人透露的言辭來看,刑部天牢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派去追查薛海華的密探分兩個去天牢,看看從中能查出什麼驚天秘密!”
“是,卑職稍後就去安排。”管長繼應道。
嵐風臉色一沉“如今薛家滅門案以卓高林和匡獄官畏罪自殺而歸檔結案,雖然我們都知曉匡獄官之死可能含有冤情,但僅憑猜測不能成為我們介入調查的理由,不知各位有何對策可以讓此案重審?”
單青思索片刻道“總旗,我們以第一目擊人和錦衣衛的身份過問此案,不知可否?”
“不可。”嵐風搖了搖頭“你之前也說過錦衣衛與刑部之間互不乾涉,何況此案已經被判定為民事案件,我們錦衣衛就更沒有插手的理由了。”
“總旗。”沈七想到一個辦法“您對刑部尚書開大人不是有救命之恩嗎?您出麵能否讓開大人通融通融。”
“沒有找到新的有利證據之前,單憑我的交情不好出麵。”嵐風想起難民營裡那個偷祭品少年的話,開濟侵占他家的財產,迫害他的父母,讓嵐風心中起了幾分猜忌“何況涉事的官員裡誰能肯定開濟就是乾淨的呢?”
沈七聽到嵐風直呼其名,又補充道“開大人不是連當朝駙馬都敢治罪,可見其公正廉潔之風。”
嵐風想起自己考中探花之時,開濟那副官場老油條的做派,說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人心是會變的,還是謹慎為上。”
沈七應道“是。”
“總旗。”單青起身來,興衝衝地說道“我們用那塊禦賜的金牌直接過問此案不就行了嗎?誰敢阻攔?”
嵐風淡淡說道“不成。”
單青不明所以,問道“為何不成呢?”
嵐風緩緩的解釋道“之前行事敢用金牌,是因為刑部大獄沒有直接麵聖之權,但如今要調查的是刑部已經結案的案子,在刑部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參我濫用禦賜金牌之罪。”
“唉!”單青長長的歎了口氣,有些後悔道“沒想到接手此案如此刺手,早知、早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嵐風接過他的話,說道“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既然承諾了匡夫人,就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
單青重整心緒,應道“知道了,總旗。”
管長繼向嵐風問道“總旗,不知您可有應對之策?”
“我也沒有應對之策。”嵐風向門外的遠方看去“但風過留聲,雁過留痕,照著章程一步一步去仔細收集線索,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總旗,此案已經被動了手腳。”單青依舊是愁容滿麵,質疑道“還能查得到線索嗎?”
“也許有一個地方可能有。”嵐風眼神冒出一些光芒來“既然我們都覺得匡獄官是含冤而死,並非畏罪自殺,那他的死必然會有可疑之處,也許我們從他的屍首上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對啊!隻要證明匡輝不是自殺就可以重審此案了啊!”單青拍了一下大腿“我怎麼沒想到。”
管長繼微微一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