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衍一陣哆嗦後,抵賴道“什麼薛家滿門?你們不要誣陷好人。”
“哼!你是好人,那你跑什麼啊!足見你做賊心虛。”單青鄙夷的眼神盯著仇衍。
“我跑是因為我在煙花之地尋歡作樂,驕奢淫逸,有違官場作風,絕不是你們所說的毒害他人,罪惡滔天。”仇衍避重就輕的狡辯著。
“是什麼罪名,我們沒空聽你狡辯。”嵐風向沈七他們說道“把他綁起來,準備行刑。”
“是,總旗。”
仇衍坐在地上,雙手伸到後背,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根柱子上。仇衍見這裡沒有錦衣衛的刑具,拳打腳踢刀砍的刑罰自己還是挨得過的,隻要挨到開濟他們知曉自己被抓了,就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搭救自己的,所以他心裡突然舒展了幾分。
就算開濟他們知道了,但這麼偏僻的地方誰找得到呢?
隨後,沈七將薛府剩餘的殘燭找來,點燃四五根,房間裡登時燈火通明;單青則把背上的包袱取了下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打開包袱把裡麵的十幾個包子擺好,然後把懷裡幾個帶血的包子也拿了出來。
仇衍見桌上的包子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咽了一口口水。
嵐風拿了一個包子來到仇衍麵前“仇衍你知道這個包子是哪裡來的嗎?”
“我怎麼知道?”仇衍突然想到自己用來毒死喬子興他們十幾人的毒包子,大驚失色。
“你知道的。”嵐風的語氣如冰“這些就是你用來毒死喬子興他們十幾個人,剩下的毒包子。”
“毒包子,你們拿毒包子想乾什麼?”仇衍顫抖的聲音已經掩飾不了他心中的恐懼了。
這種毒是仇衍精心挑選的,他也非常清楚毒包子毒發時的樣子,那種肝腸寸斷,生不如死的感覺,是他親眼見過的。之所以選這種毒,是因為仇衍自己就懼怕它。
仇衍以為嵐風他們是嚴刑拷打,沒想到是要直接把自己弄死,而且還是用自己精心挑選的毒,他那瘦高的身軀顫抖著,皮包骨的臉頰猙獰著,三顆黑色的牙齒不停的上下打顫,陰暗的雙瞳睜得無限大,現在已經沒人不知道他恐懼嵐風手裡的包子了。
“乾什麼?你讓無辜之人吃毒包子,我們也來喂你吃幾個而已。”嵐風起身道“單青把這些包子全部塞進他嘴裡去。”
“是,總旗,我非常樂意!”單青一副想吃他的肉,扒他的皮的樣子,拿了三個乾淨的包子走到仇衍麵前蹲下。
仇衍見事情不妙,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嘶啞的喊道“你們不是審問我,從我身上得到你們不知道的線索和口供嗎?”
嵐風把手裡的包子放在桌上,風輕雲淡的道“不需要了,我們知道的線索已經足夠了。”
單青抓住仇衍的下巴,拿起毒包子就往仇衍嘴裡塞,仇衍緊閉著嘴,使勁的搖頭掙紮著,讓單青始終都沒能把毒包子塞入仇衍的嘴裡。又費了半天勁才塞進去半個包子,卻被仇衍吐出來了。
管長繼見狀走過去,雙手抓住了仇衍的頭,撕開了他的嘴,好讓單青把毒包子塞進去。
仇衍口齒不清的說道“我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求求你們饒我一命,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哦。”嵐風突然好奇了一下,卻又立馬恢複的平靜“但是你仇衍的為人,嵐某不甚了解,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胡編亂造。”
仇衍解釋道“我的小命都在你們的手裡,怎敢胡編亂造,不說實話。”
單青嘲諷道“總旗,有句古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們先喂他幾個毒包子,等他將死之際,其言也善了,那時他說出來的話自然而然就可信了。”
“此法也不失為一計良策,就依你所言來辦。”嵐風微微思量一番“反正這種奸詐無用之人死了也不可惜。”
仇衍聽了嵐風的話之後,看來自己今日非死不可了,有些心灰意冷,但想到吃了毒包子的毒發時的慘狀,不禁又掙紮起來“我絕對不敢有半句虛言,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嵐風他們如此輕而易舉就突破了仇衍的心理防線,其實是經過層層考量的。其一,是經過一番長時間的圍追堵截,消耗了仇衍身上的所有精力,從而大大降低了他抵抗的意誌;其二,是來到偏僻的薛家宅院,仇衍雖有參與薛家滅門案,但要以此來讓仇衍心生愧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來此主要目的是為了把仇衍孤立隔絕起來,此處為凶宅,四周偏僻無人,讓仇衍倍感孤立無援,脫身無望。其三,仇衍做毒包子用的毒,是他自己精心挑選的,在他潛意識裡既認可又恐懼這種毒,所以毒包子就成了一種最有效的刑具。而刑具的作用就是製造恐懼,突破人的心理防線,然後逼出口供;此處沒有一件刑具,卻有一種針對仇衍最行之有效的刑具。
還有就是對於仇衍的口供,嵐風營造出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因此仇衍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想要招供。有些是嵐風他們刻意營造的,有些是順其自然得到的,隻能說仇衍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管長繼撬開仇衍的嘴,單青趁機把一包子塞入了他的嘴裡,仇衍一不小心就吞了下去,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嵐風他們在旁看得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