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是這麼回事!”傅讓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的回答著,然後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過來比了比幾個手勢,傅讓也向店小二比劃了幾個手勢,然後那個店小二就退下,又拿了兩副碗筷上來,放在嵐風和單青的麵前。
傅讓見嵐風和單青滿眼疑惑,於是解釋道“這家店的人全都被割了舌頭,不能說話,所以隻能用手語。”
“哦!”單青小聲推測的說道“難道他們就是那些因為誅連,而被皇上下令處以拔舌之刑的人嗎?”
嵐風也猜到了朱元璋曾經誅連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一些是被處以拔舌之刑的;但單青當著人家的麵,如此口不擇言,不免有些失禮,刺到人家的痛處。
“傅將軍居然還懂手語,果然是多才多藝,嵐風佩服!”嵐風恭維傅讓來迅速轉移話題。
“嵐大人過獎了。”傅讓臉上閃過一絲憂傷,淡淡道“我不過是看多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會了一些而已。”
“嗯。”嵐風輕輕點了點頭,回歸正題道“傅將軍,據說當年是您主動請纓,要求去監督和押送建造觀星樓的木材的。”
“呃,是嗎?”傅讓眼神迷離,淡淡道“可能是過去太久了,我有些記不清了。”
“我們在國公府時也問了國公爺,當時他沒有否定,隻是說讓您自己來回答。”嵐風目不轉睛的看著傅讓,覺得他好像隱瞞了什麼?
“他是這樣說的嗎?”傅讓又喝了一碗酒。
嵐風點了點頭。
傅讓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當時就是不想隨軍去北伐,在大漠受苦而已,所以才去討了這份差事。”
嵐風參軍討伐北元時也去過大漠,那滋味確實是不怎麼好受,點頭道“哦,那您在監督和押送木材、、、、、、?”
這時,一個身上背著墨鬥、鋸齒、鑿子等等,像個工匠的老人進入了霽馨齋,向店小二打了幾個手勢,店小二也回複了幾個手勢,然後就麻利的下去準備東西去了。
與此同時,傅讓起身打斷嵐風道“我有個熟人來了,勞煩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好!”嵐風看著傅讓走到了那個老工匠的麵前,兩人的交流也是打手勢,想來那老工匠也是個不能說話的人吧!
傅讓跟老工匠打了一陣手勢,那個老工匠卻有些冷淡的回了幾個手勢,而傅讓卻依舊是很關切的神色,回複手勢;兩人又交流一陣之後,傅讓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子來,想遞給那個老工匠。
老工匠沒有接,比劃了一陣手勢,好像是說我有手有腳什麼的,然後一個堅決的手勢,好像是拒絕的意思!傅讓又回複了一陣手勢。
嵐風在旁看到傅讓突然拿出一個錢袋子來,這讓他瞬間好奇了起來,好奇他們倆在說什麼?還好奇堂堂潁國公的三公子,為什麼平白無故的給一個老工匠錢?而且還如此卑躬屈膝。
嵐風一邊看著傅讓比劃的手勢,雙手放在桌下一邊學他的手勢,嵐風似乎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大概記下了傅讓在拿出錢袋子之後的全部手勢。
那個老工匠又向傅讓回複了幾個手勢。這時,店小二提著一壇酒和一包熟牛肉過來了,老工匠把手裡準備好的碎銀子遞給店小二,然後接過店小二手裡打包好的酒菜,轉身就走了,留下傅讓一個人愣在那兒,看著那個老工匠漸行漸遠。
等那個老工匠的身影消失之後,傅讓才回到之前的桌前坐下,把剛才酒碗裡沒有喝完的酒,一飲而儘。
嵐風和單青一聲不吭的看著傅讓,他們的神情似乎是想讓他解釋一下剛才是什麼情況?
傅讓也看到了嵐風他們滿臉疑惑的神態,於是解釋道“剛才那人是我一個過世摯友的父親,他生前拜托我要好好照顧他的父親,所以我偶爾會給他送些錢來。”
“原來如此!”嵐風又回歸正題,問道“傅將軍,當年您在監督和押送木材的這段期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之事?”
“異常之事?”傅讓有些疑惑的問道“嵐大人,你指的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嵐風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神色自若的說道“也許是細枝末節的小事,也許是圖謀不軌的大事!隻是當時看來沒什麼,但如今細細想來,卻很可能跟觀星樓坍塌案有莫大的關聯。”
“呃!這個我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傅讓在腦中快速思索了一遍,搖頭道“等想到什麼,我會第一時間來告訴你們的。”
“好!”嵐風起身抱拳道“那就有勞傅將軍了。”
“舉手之勞而已!”傅讓舉起酒碗向嵐風他們敬酒,嵐風和單青也舉起酒碗向傅讓敬酒,三人共同舉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