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活著。”單青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甘劍新,驚詫道“咦!他怎麼了?”
“死了。”嵐風向外走去“走,帶我去看看甘劍新的家眷,甘府發生了什麼?也許隻有她們才知道。”
單青在前麵帶路,穿過院子的走廊後,就來到了後院的柴房裡;剛才單青還沒來得及給她們解了穴,就跑過去通知嵐風了,所以甘夫人母女,和三個丫環、還有一個家丁,都一動不動的躺在柴房的草堆上。
嵐風和單青過去給她們一一解開穴道,然後掐了一下她們的人中,讓她們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甘夫人醒過來之後,驚恐的問道“你們是誰?想要乾什麼?”
單青見她大驚小怪的,冷冷道“我們一身錦衣衛的官服你沒看到嗎?”
“甘夫人。”嵐風柔聲道“你有沒有看到打暈你的是什麼人?甘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甘夫人搖了搖頭,道“我在給老爺泡茶時,突然眼前一黑,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嵐風見她一問三不知,就隻好去問其他人了,但在其他人那裡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樣,看來凶手的輕功很高明啊!還有凶手為何沒有把甘府的人趕儘殺絕呢?嵐風在思索著。
甘夫人沒有看到自己的丈夫,於是向嵐風問道“大人,我丈夫呢?他沒事吧!”
嵐風沉重的臉色,不知該如何回答,單青也是一樣;甘夫人看到嵐風他們的臉色,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又緩緩的問道“他還活著嗎?”
嵐風搖了搖頭。
甘夫人看到嵐風搖頭,瞬間心如死灰,哀傷的聲音問道“他在哪?”
“書房。”
甘夫人帶著女兒一起來到了書房,嵐風他們跟隨其後,隻見甘夫人母女看到甘劍新的屍首後,悲痛欲絕,立即跪在一旁放聲痛哭;幾個下人也在旁默默流淚。
剛才嵐風沒有在甘劍新身上找到致命的原因,所以他準備去找京城第一仵作秦克,來給甘劍新驗屍。
不過多時,秦克和小南就跟隨嵐風一起來到了甘府,進入書房後,秦克看到甘劍新屍首的第一眼,就得出了結論,驚道“好快的刀。”
嵐風聽到秦克突然說出來的話,有些不明所以,於是問道“秦前輩,他的身上沒有刀傷啊?甚至都沒有任何傷痕。”
“所以我才說好快的刀啊!”秦克緩緩的解釋道“他的脖子以上,慘白如蠟,脖子以下,血色依舊,說明這是被人割喉所致;而他臉上依舊保持著最後一刻的神態,說明這一擊,快到讓他來不及反應。”
嵐風想上前去查看一下甘劍新的脖子,秦克立即製止道“不要動,如果讓血噴出來的話,就找不到凶手留下的痕跡了。”
秦克進一步解釋道“他脖子上的骨頭想必都已經斷裂了,隻剩薄薄一層皮在連著,很容易就會破裂,如果讓脖子裡的積血噴湧而出的話,就會覆蓋凶手殺人的痕跡,到那時再來驗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哦!”嵐風還是有些疑惑,又向秦克問道“前輩,那凶手是如何做到殺人於無形的呢?這樣的殺人方式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也是根據眼前的表象來推測的,具體是怎麼做到的,還需進一步的解剖才能知曉。”秦克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仔細的觀察著甘劍新的屍首,又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不過凶手的武功想必已經是登峰造極了。”
能殺人於無形,不用說也知道武功已經是登峰造極了。嵐風順著秦克的這句話,追問道“能看得出這是哪個門派的武功嗎?”
“看不出。”秦克搖了搖頭道“凶手以這種方式殺人,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僅憑眼前的線索想要追蹤凶手,恐怕沒那麼容易。”
“那您打算怎麼做呢?”嵐風想問秦克要如何來驗屍。
“山人自有妙計。”秦克看著眼前這具極具挑戰的屍體,臉上露出異常興奮的表情“先抬回去再說。”
甘夫人聽後,上前來質問道“你們要把我丈夫抬到哪裡去啊?”
嵐風解釋道“甘夫人,為了能早日將凶手捉拿歸案,我們需要在您丈夫身上尋找凶手留下的痕跡,希望您能配合!”
“這、這、這、、、、、、。”甘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嵐風安慰道“我們會儘快把您丈夫的遺體還回來的,請您節哀順變!”
甘夫人帶著女兒深深的看了甘劍新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秦克得到了死者家屬的同意,立即拿出一個支架來,把甘劍新的頭固定,然後把屍首放在一塊木板上,幾個緹騎小心翼翼的抬著甘劍新的屍首出去了。
秦克帶著屍首回他專門驗屍的地方去了,嵐風和單青則走在回工部官署的路上,而甘府的家眷還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轉過一個街口時,單青突然擔心起來“大人,甘劍新的死說明凶手已經開始對知情人展開滅口了,其他的知情人也將會有性命之憂了,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啊?”
“凶手要滅口,那我們就趕在凶手的前麵,把那些知情人找出來,讓他們免遭毒手。”
“但眼前我們沒有任何線索,又該去哪裡找呢?”
“甘劍新是負責押送石材的。”嵐風從懷裡拿出那本《觀星樓營造則例》,翻開幾頁,然後說道“難道是建造觀星樓的石材有問題?”
單青經過嵐風的提點,豁然開朗道“對啊!我們就順著石材這條線索去查。”
“嗯!”嵐風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你在京城有認識會手語的人嗎?”
單青想起剛才傅讓和那個老工匠打手勢的情形,確實有些可疑;他伸出手來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說道“我住的附近有個說書的好像會手語,我們要現在過去找他嗎?”
“不用。”嵐風繼續向前走“我們還是先查清當前已有的線索再說。”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