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一點後,林司念看謝暄的眼神反而愈加的不解了。
他一個太監,手中的權利已經夠大的了,為什麼還要奉天軍的實際控製權呢?
如果是普通人,彆人可能會覺得他會謀權篡位,可謝暄一個太監,是不可能有子嗣的,他謀權篡位有什麼意義?
而且,就憑他是太監,他想謀權篡位也不會有人跟隨他。
不知道是不是林司念的眼神太過炙熱,謝暄收回視線,看向林司念,他笑著問:“林小將軍可是有什麼話要跟本座說?”
林司念笑著說:“我想明日進宮親自叩謝陛下,想問一問大人,如此行事,是否穩妥?”
謝暄淡淡道:“不是什麼大事,自然也沒有穩妥不穩妥一說,倒是有一件事。”
謝暄看著林司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難道林小將軍不想弄清楚林老將軍與你的長兄,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林司念一怔,問道:“大人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謝暄搖著折扇,笑著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些事太過巧合,就總會讓人覺得是不是人為。”
其實自從上次林司念去了趟杜夫人的生辰宴,她就對自己父兄的死產生了疑問。
當時她曾經數次收到過二哥從雁門關寫給她的信。
信中明確的說過好幾次,林家軍在與羌人的幾次戰爭中,都處於優勢,很快就能徹底打敗羌人,班師回朝。
但是奇怪的是,二哥從來沒有在信件中提到過玲瓏縣主。
謝暄繼續說:“帽兒山一戰,我朝不僅折損了林老將軍,他的兩位公子也相繼在那場戰爭中被殺,帽兒山一戰我軍打敗,陛下隻能臨時派顧景安過去。”
謝暄說的沒錯,這事林司念也知道,因為她父親跟兩位兄長大敗並身亡的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聽說當時老皇帝聽到這個消息震怒,他甚至一度以為是軍中出了叛徒,但是林老將軍治軍森嚴,斷然是不會出現叛徒這種事。
更何況,林老將軍跟他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戰亡,就是軍中真的出現了叛徒,也無從調查。
可戰爭一旦打響了,是不能停的,主帥死了,那就隻能繼續找人頂上。
所以當時老皇帝才會那麼著急的把顧景安派上了戰場。
因為顧景安是林老將軍手把手親自帶出來的。
顧景安也不負所望,成功的擊退了羌人的進攻。
可是這件事如今細探究起來,就有問題了。
顧景安雖然是林老將軍手把手帶出來的,可其實並不能度挑大梁,以前那幾次大戰能夠成功,都是因為林司念與他並肩作戰,可這才,沒有林司念,他竟然在一年之內就擊退了羌人的進攻。
林司念說:“你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助顧景安,而這個人,就是還是我父兄的那個人?”
謝暄笑道:“本座可什麼都沒說。”
說完,他端起麵前的酒杯,再次一飲而儘,笑著起身道:“今日將軍府的喜氣本座已經沾到了,就不繼續打擾了,告辭。”
說完謝暄帶著他的人,起身就走了。
謝暄一走,李謙走了過來,他問林司念:“姑娘,其實我一直不知道,您是如何跟他交好的?”
林司念原本還看著謝暄的背影,聞言收回視線,小聲道:“將軍,我想去雁門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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