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侯爺深夜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事?”
顧景安站在門口,定定看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今夜本侯過來,隻跟你說一句話。從今往後,本侯要好好的跟你過日子。”
說完,他一甩袍子轉身就走了。
林司念將杯中的茶水慢慢喝完,對沛菡說:“明日一早你去打聽一下,今日侯爺都去過什麼地方。”
沛菡點頭:“是。”
林司念先讓沛菡去休息,內室隻剩下林司念跟春娘的時候,春娘一邊服侍她就寢一邊低聲道:“今日侯爺那句話著實奇怪,隻怕是侯府要有什麼變動,姑娘您可一定要提前做打算。”
林司念:“我明白,對了後日是阿青母親的生辰,你幫我準備一份禮物,我打算親自去幫杜夫人慶生。”
春娘笑道:“那感情好,您多出去走走是好事,再者說,杜將軍雖然品級不高,卻跟隨老將軍多年,也是看著姑娘您長大的。”
林司念嗯了一聲,趴在枕頭上讓春娘為她絞頭發。
另外一邊,謝府。
謝暄一身大紅色,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捏著一隻橘子在手中把玩著,斜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渾身上下都是濕的,她跪在地上,身下的青瓷磚都暈染了水漬。
謝暄對站在下手的年輕男子道:“你先真是什麼人都往我的府上領了。”
年輕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上次給林司念解藥的太醫陳子明。
陳子明嗬嗬一笑,朝謝暄拱了拱手,說道:“我是個大夫,醫不了心病,顧姑娘這心病啊,還得你來醫治。”
謝暄掀了掀眼皮,笑了,他笑著說:“這麼說,我不僅救了她,還得給她治病?”
跪在地上渾身濕透的女人正是被航子從青樓贖出來的曾經的花魁娘子,曾經也是官家小姐的顧珍珍。
顧珍珍確實在航子的眼皮子底下跳了井,但她剛跳下去就被謝暄的人給救上來了。
救上來後,就被陳子明給就醒了。
顧珍珍的父親與陳子明的父親曾經是同窗,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甚至顧家還沒有被誣陷的時候,兩家長輩還開玩笑雙方結為親家。
可惜造化弄人,顧大人被舞弊案誣陷,死在流放的途中,家中其他女眷都自縊而亡,隻剩下顧珍珍在青樓中坨坨歲月。
後來顧大人被平反,陳子明曾經想給顧珍珍贖身,但被顧珍珍給拒絕了。
因為顧珍珍知道,不管她的父親有沒有罪,她都做過妓子,陳子明的父母就是再大義,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做過妓子的女人為妻。
既然做不了他的妻子,又何必摻和進他的感情裡?
所以,顧珍珍最後選擇了航子。
航子是個普通的貧民老百姓,並不在乎她曾經的過去,可她沒想到,航子竟然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她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之輩,航子用不義之財,將她贖出青樓,她不覺得高興,隻覺得屈辱,所以,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跟航子做夫妻。
顧珍珍跪在地上,朝著謝暄叩首一拜,說道:“今日謝總督救命之恩,往日報複無門,今日死了一次,反倒找到了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顧珍珍再次叩首,語氣堅定:“珍珍願做總督手中的一把刀,求總督讓珍珍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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