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巴掌拍在奏章上,一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這靖安侯果然是個好的,朕都派謝暄傳話過去了,他竟然還敢放任妾室在外麵造謠詆毀林家姑娘,可真是好樣的啊。”
張德貴弓著腰,笑道:“陛下您彆生氣,想來是靖安侯一時疏忽了對家中女眷的管教。”
老皇帝冷笑:“隻怕這靖安侯不是疏於對家中女眷管教,而是壓根就沒把朕的話放在身上,他根本就是有意縱容。”
張德貴笑道:“咱們普通人哪敢隨意揣測聖心,又或者是靖安侯沒能理解陛下您的良苦用心,不如陛下將靖安侯招進養心殿,親自與他說一說。”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侍衛弼求見的聲音。
老皇帝道:“叫他進來。”
侍衛弼一進來,就給老皇帝行了大禮:“陛下,您讓臣去打聽的航子死了。”
老皇帝一驚:“什麼,死了?誰乾的?”
侍衛弼道:“靖安侯府,老夫人。”
老皇帝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著說:“所以,靖安侯老媼給林司念下毒的事情,是真的。”
侍衛弼道:“千真萬確,航子的死,應該是顧老夫人殺人滅口。”
老皇帝道:“好一個靖安侯府啊。張德貴,傳朕旨意,宣靖安侯顧景安覲見。”
張德貴:“是。”
一個時辰後,顧景安身穿官袍恭恭敬敬的跪在紫宸殿外麵。
“臣顧景安,叩拜陛下。”
老皇帝並不說話,就讓他那麼跪在地上晾著他,該批奏章批奏章,該見其他官員見其他官員。
甚至有時候嬪妃或者幾位皇帝公主過來給老皇帝送一下關心,老皇帝也如往常一般應對,就跟顧景安不存在似的。
顧景安在紫宸殿外麵整整跪了兩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宮裡都掌了燈,惠寧公主哭哭啼啼的跑來紫宸殿告狀。
她哭的梨花帶雨,手中的帕子恨不得擰成麻花,哭訴道:“父皇,這次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駙馬他竟然為了一個罪臣之女跟兒臣賭氣,他,他怎麼對得起兒臣對他的一片情深?”
老皇帝扶額,他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戀愛腦,完全沒有皇家人的灑脫。
一個駙馬而已,不老實還不好辦?
皇權是最壓人,也是最讓人聽話的權利。
他這個女兒卻不會用。
老皇帝今日是為了懲罰顧景安的,可不想讓顧景安看到這種皇家醜事。
他擺擺手,讓顧景安跪遠點。
老皇帝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惠寧公主就注意到了跪在紫宸殿外麵的顧景安。
她瞬間就不哭了,摸乾了臉上的淚,走到顧景安的麵前,居高臨下道:“你果然落進我父皇的手裡來了,哼,你敢說那樣的話,今日便是你應得的。”
老皇帝蹙眉:“惠寧,胡說什麼呢?”
惠寧公主轉身跑到皇帝麵前,說道:“父皇,兒臣可沒胡說,之前兒臣去參加靖安侯府的宴會,曾經親耳聽到靖安侯說陛下都可以廢後,為何他不能貶妻為妾。”
老皇帝瞬間暴怒:“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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