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好像真的得到了某種力量,迫使她戰勝了這一切的疼痛。
她眼角的眼淚印濕了枕巾,“軍哥,謝謝你!”
“說什麼傻話呢?”
陳麗君用粗糙的指腹,擦乾了英子眼角的眼淚,“你是我媳婦兒,自從跟了我,家裡家外的,一天福都沒享過,我要是連這個都護不住你,那我還算個什麼男人?”
夏寶兒的速度很快,拿了東西就急匆匆的回來。
她完全不知道陳家後麵發生的事兒,但是,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陳老太不在,她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一大包配好的藥材交到了陳立軍的手裡,他二話沒說就去熬藥。
陳家最大的閨女,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在陳老太的磋磨下,會做的不會做的事情,都學會了。
熬藥對她來說並不難。
她安慰好了幾個妹妹,從陳立軍的手裡接過藥材,聲音啞啞的說道:“我去吧,爹,您去陪著娘,這樣,娘也能好的快一點。”
十幾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該明白的事情,也大致能明白一點兒。
她知道,她娘現在很危險。
因為,從小到大,她沒見過她爹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娘很可憐,身為娘的孩子,不能一直被娘庇佑著,她現在長大了,也該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自己的娘。
陳立軍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那就辛苦你了!”
大月份的孩子落胎,跟生產沒有很大的區彆。
夏寶兒在陳家待了將近五個小時,才終於把英子肚子裡的孩子給接生出來。
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是陳老太心心念念的孫子。
但是,他的生命,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萬幸的是,英子的命保住了。
夏寶兒也是累的滿頭大汗。
陳立軍是個細心的男人,妥帖的把房間和床鋪收拾好,又把英子的身上擦洗的清清爽爽,才停下手。
夏寶兒給英子開了藥。
“這藥,你們得堅持喝一個月,一天三頓,這一個月你得好好調養,虧空的身體也得慢慢補回來,至於孩子,你們如果還想生,最起碼得過兩年再說。”
陳立軍搖頭,“不生了,我有英子,還有幾個乖巧聽話的閨女,夠了!”
夏寶兒點頭,“這些都是你們決定的事情,我隻是給你們最好的建議。”
該說的都說完了,夏寶兒開了藥,算了賬,讓陳家的二閨女跟著她去拿藥。
這一天過得驚心動魄,夏寶兒以前都是實驗著給動物接生,第一次在真人身上操作,她的心裡,其實害怕的很。
但是,身為醫者,她不能怕。
晚上回了家,她還仔仔細細的把今天的這一場病例寫了一篇詳細的手劄,從裡麵找出不足之處,下次改進。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夏寶兒第二天早上順理成章的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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