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發起很來,他這個做爹的都害怕!
“我已經讓你娘去問了,公社那邊,我也去打聽打聽,你彆急,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
霍衍之有些後悔,早知道,那一槍崩過來的時候,他就應該再往邊上側一點兒,也不至於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
“問到了是誰,告訴我!”
霍成澤搓了搓發冷的胳膊肘,“你彆這個表情,你每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我都擔心你要去刨人家的祖墳!”
“嗬!”
霍衍之頂著腮幫子,要是被他知道,誰敢欺負夏寶兒,刨他們家祖墳,都算輕的!
本來霍成澤還想問問霍衍之怎麼這麼憔悴,看著他那要吃人的樣子,他機智的選擇了閉嘴。
還好他又聾又瞎又不懂事兒!
霍成澤出了門,到他大哥家去串門兒。
鄭秋蓉看著夏寶兒把一碗薑湯喝完,又用搭在夏寶兒脖子上的毛巾,替她把頭發擦乾。
“寶兒啊,在這裡,你就跟在家裡是一樣的,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就給嬸子說,嬸子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但是總好過你憋在心裡的好,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夏寶兒把自己的腦袋,靠在鄭秋蓉的胳膊上。
“嬸兒,我就是想我媽了!”
鄭秋蓉用另一隻手,摸著夏寶兒柔順的頭發。
“想她了,就給她寫信,今年你是回不去的,但你明年可以申請回家去過年,到時候讓你叔給你批介紹信,等到明年開春,嬸子幫你多捯飭些山貨,攢一年,等到過年了,統統給你帶回家去,也讓你爹媽知道,你在這裡過得還不錯,是吧?”
夏寶兒笑得燦爛,“嬸兒,你真好!”
“傻孩子,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興許是鄭秋蓉的語氣太過於柔軟,夏寶兒從中真的品嘗出了幾分媽媽的味道。
她憋在心裡不想說的事兒,突然就想說了!
“嬸兒,您認識向書記的兒子嗎?”
“見過幾次。”
鄭秋蓉歪著腦袋問他:“你心情不好,跟他有關係?”
“嗯。”
夏寶兒立正了腦袋,仰頭看著鄭秋蓉。
“我第一天到公社培訓的時候,碰見他了,他就老纏著我,不過,我也沒吃虧,我今天還踩了他一臉的泥點子呢。”
夏寶兒說著還有些自豪。
不過一瞬間,她就再次低下了頭。
“他知道我是咱們大隊衛生所的大夫,他會不會來找叔的麻煩啊?”
鄭秋蓉眉毛皺的能夾死蚊子。
“找麻煩倒不至於,向書記向來公正嚴明,不會為了這樣的事兒,找你叔不痛快,隻是……”
鄭秋蓉繼續說道:“向少華的娘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就厲害著呢,她那個兒子,二十好幾了,沒找到媳婦兒,向書記的媳婦兒有一半的責任。”
見著夏寶兒緊張了,鄭秋蓉又安慰道:“不過,你也彆擔心,隻要你擺明了對向少華沒興趣,他們也不能強行的拉你去他家做兒媳婦兒不是?”
“天塌下來,還有你叔和衍之頂著呢,萬一到了硬碰硬的地步,咱家未必會輸。”
他們老霍家在迎風大隊多少年了,能讓霍家這一脈,在這裡生根發芽,日益壯大,霍成澤也不是吃素的。
“你隻聽嬸子的,離向少華遠一點,彆跟他打交道,其餘事情,你都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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