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鬆了一口氣,“好,我們友好相處,顧南城同誌。”
公社的培訓內容,其實不難。
夏寶兒雖然是大隊長舉薦的醫生名額,但是公社還是要對她進行簡單的考核。
赤腳醫生的考核要求並不高,隻要會治療一些簡單的頭疼腦熱,傷口包紮,就夠了。
考核完成,夏寶兒順利通過。
緊接著就有專人為她講解一些關於赤腳醫生的行醫規則,又給她講了一下大隊的診所每個月在公社領藥的政策。
夏寶兒聽的認真,帶來的筆和本子派上了大用場,直到她將所有注意事項全部記完,她才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準備合上本子。
給她講解這些的是一個年輕俏麗的小姑娘,名字叫做寧芳。
她講解的十分仔細。
夏寶兒做完筆記之後,她還湊過去看了一眼夏寶兒的本子。
“夏寶兒同誌,你的字寫的真好看!”
夏寶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行吧,就是小時候,爸爸說我字寫的不好,抓著我練了幾年。”
“真好!”
寧芳的眼睛都舍不得從夏寶兒的筆記本上移開,“我可以借你的本子看一下嗎?”
夏寶兒點頭,“當然可以。”
得了首肯,寧芳十分有興致的翻看起來。
夏寶兒好久都沒寫過這麼多字了,她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疼的右手。
寧芳往前麵翻了兩頁,不由得驚呼出聲:“呀,這幅畫兒畫的真好看,這是你畫的嗎?”
夏寶兒探過頭去看。
原來是那副她閒來無事畫的春耕圖。
就在筆記本上隨手畫的插頁,用鉛筆深深淺淺勾繪出來的畫麵。
明明是一張黑白圖畫,但是寧芳就是在那裡麵看見了滿懷期待的春日盛景,人們臉上的笑臉,還有眼神中對於豐收的渴望。
他們努力的在田間勞作,手裡握著的,仿佛不是秧苗,而是對於美好生活的期盼和憧憬。
“是我畫的。”
夏寶兒點了點頭,看見那幅畫,心情也十分的好。
突然間,寧芳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拿著夏寶兒的本子,謔地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借用一下你的本子,一會兒還給你!”
夏寶兒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起身,風風火火的出去,也沒在意,繼續活動筋骨。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寧芳才又風風火火的進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男人生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穿著一件半舊的中山裝,胸前還插著一支英雄鋼筆,看起來十分威嚴。
夏寶兒有些緊張。
男人卻十分和善的對她笑了笑。
極為客氣的詢問道:“剛才寧芳同誌給我看的那幅畫,是你畫的?”
夏寶兒給寧芳遞過去一個眼神,寧芳接收到信號,對夏寶兒解釋道:“這位是咱們公社的向書記。”
“向書記好。”
夏寶兒對著向書記頷首,“這個是我畫的。”
向書記看見夏寶兒的那一刻,眼前一亮,“這麼年輕的女同誌,會治病,還會畫畫?老霍從哪裡找來這麼優秀的人?”
夏寶兒抿唇一笑。
向書記示意夏寶兒落座。
他將本子交還給夏寶兒,雙手交叉放在麵前的桌子上,寧芳頗有眼色的去倒水。
“咱們公社今年入圍了十佳公社的評選,我這兩天忙著為宣傳公社寫稿子,這兩天,我想找一個能幫我畫宣傳畫的人,正巧,就碰見你,夏寶兒同誌,這事關咱們公社的集體榮譽,你能不能幫我畫一幅宣傳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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