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順天城。
皇宮禦書房。
“陛下,不要嘛~”
因先皇李賢莫名生了一場大病而病危,剛接受傳位登基不久的漢武王朝皇帝李弘正坐在禦案之後。
旁邊是一名衣衫淩亂的美豔女子,被天子李弘摟在懷裡,女子臉色泛紅嬌笑不斷,對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欲拒還應,天子李弘臉上卻表現的十分享受。
禦書房內的宦官們,紛紛低下頭顱,不敢在此時發出任何聲響,更不敢向禦案投去半點目光。
這時,一位身穿紅緞織錦鬥牛服的中年宦官從大殿門口而來。
他毫不避諱的徑直朝著禦案走了過去,手裡捧著一份奏章,臉上神色嚴肅而又帶著焦急。
“陛下,邊境鎮北軍有軍情傳來,蠻族南下犯邊。”在離禦案還有幾步距離時,中年宦官就立即開口說道。
而禦案後的天子李弘一聽此話,立刻站起身並推開懷中的美豔女子,收起臉上的笑容沉下臉來,出言吩咐道:
“送榮妃回宮。”
說完,天子李弘再也不看女子一眼,臉色嚴肅的坐在禦案之後,等待翻看奏章。
其實李弘登基之後對於政事還是十分重視的,基本的大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對於朝堂之上的掌握也熟悉的非常快。
雖然喜愛玩樂享受,但是基本都是處理完奏章,才會選擇放縱自己。
李弘心中對於自己父皇的行事方式,非常的不以為然,他認為坐到這個位置,國家大事和個人享樂都是很重要的,隻是要拿捏好分寸而已。
雖然李弘上位的方式並不光彩,做事喜歡陰柔詭計,但他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
天子李弘接過奏章,沉默的翻看了起來。
“砰。”
隻是翻看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李弘用力的將奏章扔在地上,顯得憤怒至極。
禦書房內的空氣仿佛都被凝固般,在場的內侍宦官們俱是渾身一顫,所有人跪伏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林雲廷是乾什麼吃的,朕把鎮北軍交給他,他就是這樣報答朕的嗎?對蠻戰事已經多年沒有如此敗績,這就是他林雲廷送給朕登基的大禮嗎?”
“鎮北軍那麼多人難道都是廢物嗎,麵對蠻子的劫掠,隻能被動挨打吃敗仗?”
“十萬蠻子在青州賀州整整劫掠了一天一夜,他鎮北軍僅僅出兵一次就大敗而歸,損兵折將五萬餘,最後隻能目送蠻子帶著無數物資大搖大擺的離開!”
“廢物!全都是廢物!”
天子李弘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臉上的從容再也不見,如今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本來這剛登基不久,朝堂之上就有清流跳出來指責自己得位不正,逼不得已使用雷霆手段清洗了一批,但卻還是讓他心中惱火不已。
如今政事上自己已經能夠掌握,就急需對外戰事能取得功績,這樣雙管齊下,自己方能最快速度坐穩皇位。
可是現在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林雲廷,卻給他帶來了噩耗,瞬間讓他這個天子臉麵無光,像個讓人尷尬的戲台小醜。
虧的自己對林雲廷許諾,隻要他能打出一場漂亮大戰,拿出戰績戰功,自己會給他滔天的封賞,為他封王,漢武王朝唯一的異姓王。
自己父皇有北涼王為軍中柱石,常年為之南征北戰,我就要有鎮北王,為我鎮守邊境,待到時機成熟時揮兵北上滅蠻,成就無上偉業,李弘不願輸他父皇,誓要證明比他強。
“陛下,還請息怒,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想辦法解決此事帶來的不良影響。”
“一旦消息傳開,朝野上下必定動蕩不安,那些所謂清流之輩又將死灰複燃,叫囂陛下得位不正,方才有此大敗啊。”
開口說話的是那位中年宦官,天子盛怒之下,禦書房隨侍的宦官太監們全都跪伏在地,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也就他能麵不改色的站立在天子身旁,並出言寬慰道,足以見得他身份地位超然。
中年宦官名為高進,乃是天子李弘尚未登基就陪伴身邊的潛邸老人,如今執掌內官監,皇宮所有太監宦官見了都得跪地叫上一聲老祖宗。
“清流迂腐之輩不足為懼,而今已不是朕初登大位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