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抓著龍頭,杵了幾下底板,感覺十分順手,心裡很是愛惜。
智涵子抬頭望墓室的頂部,上麵刻有日月、北鬥七星和南鬥六星等圖案。
再看墓壁,上麵刻有浮雕人物畫像。
智涵子要李叫花拿火把照過來細看,見墓壁上雕刻了一個十分威武的將軍,手持鐵棍,頭戴多角帽,腦後垂一飄帶,齜牙咧嘴,怒目而視。
將軍身後是十二幅棍法圖譜,題名《玄武棍法圖》。
智涵子想起了無為師父曾提起過《玄武棍訣》。
他推測這位將軍可能得到了純陽祖師的《玄武棍訣》,並將其中重要內容刻成圖譜,以流傳給後人。
兩人仔細研究一陣《玄武棍法圖》後,智涵子手持龍頭杖,李叫花手持鐵拐,照圖比劃動作,領略玄武棍術的技法奧秘。
感覺玄妙無比,便默記於心。
智涵子道“看樣子這是一個古代將軍的墓室。我們學了將軍遺傳的玄武棍法,那麼這位將軍就是我們的師父了。”
李叫花道“正是。我們重新把將軍安葬好,不再打擾他老人家。”
李叫花把骷髏放回原位,仔細按照人體構架擺放好,在上麵蓋了一層泥土。
然後兩人一起跪下,對著將軍磕了三個響頭。
智涵子和李叫花把黑衣人屍體拖出去,與洞外那個黑衣人的屍體一起埋了。
又將墓室整理一番,把貴重的東西裝進麻袋裡。
兩人把麻袋搬出洞口,用石頭和泥土將盜洞封了,再栽些山草在封土上。
然後回到玄武觀,把全部古董放在一起藏好。
智涵子請李叫花住在玄武觀養傷,兩人每天一起討論《玄武棍法圖》,交流學習心得。
智涵子見李叫花的傷結了疤,決定去後山演練一下。
兩人走進玄武山樹林中,智涵子持龍頭銅手杖,李叫花用鐵拐,按照玄武棍圖譜,演練玄武十二棍法。
兩人均感棍法變化多端,絕技奇妙無比。
李叫花練習幾天後,覺得十二棍法已爛熟於心,便告彆了智涵子,繼續去乾老本行。
李叫花想起盜墓黑衣人的話“……田大爺,請鄧大師……尋……寶……”
心想可能田大爺是個財主,專門請鄧鳳生師徒來尋寶。
李叫花心裡突然產生疑問,莫非他們是要尋找張獻忠的藏寶?
李叫花決定收起鐵拐,換上乾淨的衣服,戴一副墨色大眼鏡,去跟蹤鄧鳳生和他的徒弟。
那天,李叫花在凱江邊行走,看見鄧鳳生和他的徒弟走進鎮江寺茶館。
李叫花悄悄跟進去,坐在三人後麵喝茶,側耳細聽他們說話。
大徒弟悄聲說道
“師父,我們在玄武山尋寶近三個月了,除了挖出幾座古墓外,始終沒有見到大西王藏寶的蹤影。我懷疑張獻忠旱藏財寶不在玄武山。”
小徒弟問道“師兄,你說旱藏財寶不在玄武山,那依你說藏在哪裡?”
大徒弟道“依我看,藏在峨眉山。”
小徒弟吃了一驚,忙道“為什麼?”
大徒弟道“我在成都茶館裡喝茶時,聽人家擺龍門陣。
有人說,張獻忠當年命義子劉文秀,將成都府庫中的金銀運到峨眉山,挖幾個地窖藏起來了。”
小徒弟道“大西王想讓峨眉山的菩薩幫他保管金庫呀?這是胡編騙人的吧?”
鄧鳳生道“沒錯,我查文史資料時,見到清初大思想家王夫之著的《永曆實錄》。
上麵記載‘張獻忠輦金銀至峨眉山,瘞之普賢峰頂,宜敕展發窖齎送赴闕,以供國用。’
證實張獻忠將金銀運到峨眉山,埋藏在普賢峰山頂。”
大徒弟道“王夫之的記載可靠嗎?”
鄧鳳生道“王夫之一生力主抗清,張獻忠、艾能奇和李定國多次請他出山,因此王夫之的記載可信。”
大徒弟道“張獻忠一會兒忙水藏,一會兒又忙旱藏,他哪有那麼多財寶啊?”
鄧鳳生道“張獻忠從武昌打到長沙,再打到重慶和成都,一路上洗劫了幾十處明朝官府金庫中的財寶。
大西軍攻入成都後,又得到蜀王府庫的金銀。
張獻忠依靠搶奪來的財寶,在成都建立起大西政權,府庫中的金銀堆積如山。”
大徒弟道“張獻忠為人特彆狡詐,在成都周圍,應該有多處藏金洞庫吧?”
小徒弟道“在峨眉山中藏金,誰也想不到,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峨眉山離成都不太遠,運輸十分方便,張獻忠確實狡猾。”
鄧鳳生道“你們兩人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們就去峨眉山。”
李叫花聽到這裡,不禁怦然心動。
是啊,張獻忠把財寶藏到峨眉山裡,真是一著妙棋呀!
我有祖先傳下來的半張張獻忠的藏寶圖,必須趕在他們前麵去按圖尋寶,彆讓鄧鳳生等人搶了先。
想到這裡,李叫花心中一陣激動,馬上溜出茶館,到峨眉山尋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