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嫻隔三差五的也會去瞧瞧元向歌,也順便經常會見到思容,小小的臉蛋漸漸長開了,比原先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等過去了以後,燈火通明,人聲陣陣,思容還得被吵起來。”薑玉嫻一邊道著,一邊和元向歌並肩往東走去。
“話是沒錯,隻是看著她睡的正香,我也不忍心擾她。”元向歌像捧著珍寶似的,腳下很是小心,不好意思的又笑道“說來也奇怪,我現在一天不見到思容,心裡就不安穩,一看見思容,我這心裡就軟軟的,好像汩汩溫泉一般,就是哪怕彆人拿一座金山一車寶玉來換,我也不願意。”
薑玉嫻也有所感觸,撫摸著自己仍舊平坦的腹部,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能感受到腹中的胎動,自己的肚子裡真的有了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生命。
“美人,小心腳下。”若潭瞅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緊了緊扶著她的手,蹙著眉提醒道。
薑玉嫻回過神來,神色溫和的“嗯”了一聲。
隱隱的燈火從路的儘頭映入了眼簾,幾道男人的說笑聲,從一側的路徑傳了過來。
元向歌和薑玉嫻的腳步不約而同的遲疑了一下,隻見幾個衣著華服的男子,大步的走了出來往燈火處走去,而站在最後麵的男子卻不小心瞥到了她們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徘徊了兩下,笑著朝她們二人拱手大聲道“見過兩位娘娘。”
前麵的幾位華服男子聞聲都止了腳步,轉身往她們二人的方向看去。
元向歌的目光一下就被走在最前麵的那位男子吸引住了,雖然逆著光看不真切,但看身形與氣質,都是一等一的好,猿臂蜂腰,神采英拔,身邊的人被他這樣一比,立馬就黯然失色了。
那男子看著元向歌,眼中閃過一絲興致。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子如此毫不掩飾的目不轉睛直視他。
他身邊的宮人連忙躬身道“燕王殿下,那位綠色衣裳的是王婕妤,另一位是薑美人。”
“哦?”那男子眼中的興致更加高漲了,陛下的妃嬪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瞧,這倒是聞所未聞,有意思。
那宮人又趕緊碎步走過來,對元向歌與薑玉嫻恭敬的介紹了眼前的幾位男子。
沒想到這就是燕王。
元向歌一邊想著,一邊與薑玉嫻往前走了幾步,和燕王等人見了禮。
大家這才相互看清了麵容,隻有薑玉嫻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像個木頭人一樣。
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驚豔的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薑玉嫻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著,微不可見的顫抖著,她雖然能接受了陛下的肌膚之親,可是其他男子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她的身體依舊非常排斥,甚至恐懼。
元向歌與她挨得很近,仿佛感受到了她周身氣息的不穩定,側過頭看了一眼。
薑玉嫻正緊抿著唇,胸脯微微不均勻的起伏著,看起來呼吸極為不暢。
元向歌有些詫異,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邊的男人們的目光,有些了然又有些困惑。
“看來我這回來長安,還真是運氣好得很,正好趕上了皇侄女的滿月禮,彆讓侄女吹了風,快些進去吧。”蕭衍瞧了一眼薑玉嫻,將目光定到了元向歌的麵容上,勾了勾唇角。
元向歌這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眼睛炯炯有神,卻又有幾分戲謔,帶著幾分犀利,薄薄的唇看著有些薄情,下頜猶如刀削一般清晰,隻是皮膚有些粗糙,是健康的小麥色。
是個美男子,不過一直盯著人家看,著實有些失禮了。
元向歌福了福身,笑道“也是永安的福氣,能多收一份禮了。”
蕭衍聽了這句話,豪邁的大笑了兩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便與身邊的幾人轉身往燈火處走去。
眾多目光的抽離,讓薑玉嫻鬆了口氣,整個人鬆懈了下來。
元向歌這才敢確定薑玉嫻是真的在緊張,她擔憂的望著薑玉嫻,“沒事吧,薑姐姐。”
“沒事。”薑玉嫻嘴唇有些蒼白,笑著搖了搖頭,“快走吧,燕王說的對,彆讓孩子吹著風。”
元向歌見她不想說,便不再追問,兩人沉默著往殿中走去。
一隻腳踏進了大殿,元向歌驚訝的發現,除了王公命婦,竟然還有許多未出閣的貴女,正言笑晏晏的交談著。
殿中的人也注意到了她們,都走過來笑著道賀。
一時之間熱鬨非凡,元向歌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懷裡的思容卻哇哇大哭了起來,她麵色一變,一邊哄著思容,一邊提醒眾人小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