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他說“現金。”然後遞了五張一百的,禮貌地詢問,“找零可否給我硬幣?”
女收銀員詫異“全部要硬幣?”九十九的硬幣?
時瑾頷首。
女收銀員為難了,紅著臉問“那你能稍等一會兒嗎?”
他不緊不慢“可以。”
女收銀員這才把收銀櫃下麵的電熱毯拿出來,對等在護欄外的老人家說“把、把硬幣給我,先給你結算。”
態度不像方才那麼不耐與煩躁,她大概意識到了自己態度有問題,也明白這位長相出色的顧客是刻意為之,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溫不火,禮貌又紳士,可到底適時適度地替老人解了圍,又教她無地自容。
付了賬,老人牽著男孩走到時瑾麵前,連連道謝。
時瑾搖頭,道‘不用謝’,把購物袋裡糖果倒出來,隻留下了一顆,其餘遞給老人手裡牽著的孩子,微微躬身,輕聲對男孩說“不能多吃,對牙不好。”
小男孩看了看老人,得了同意,這才歡歡喜喜地雙手接過去,咧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謝謝哥哥。”
時瑾起身,提著購物袋轉身,走向等在牆邊的薑九笙。
他說“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
薑九笙搖頭。
沒有很久,老人家手腳慢,數是十來分鐘的硬幣,可怎麼會久呢,她和後麵那些排隊的人一樣,所有心思和目光都放在時瑾身上了,即便是她自己,也驚豔了眸,何況是那些初見時瑾的路人。
他遞給她一顆糖“黃桃味的隻有一顆。”
薑九笙笑著接過去,剝開糖衣,放進了嘴裡,然後整理好口罩,挽住時瑾的手,笑吟吟地說“我家時醫生,是個特彆好的人。”
時瑾揚了揚嘴角,沒有回答。
他的笙笙還不知道,他哪是什麼好人,連自己以前的模樣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她喜歡的樣子。
兩人剛走到地下車庫的電梯口,迎麵的女孩走過來,然後頓住了腳,不太確認地喊了一聲薑九笙的名字。
時瑾把薑九笙往懷裡帶了帶。
年輕女孩裝扮青春,看著像在校的學生,她目光緊緊鎖著,難掩眼裡的期待與驚喜,沒敢靠得太近,隔著兩米的距離,再一次問“你是薑九笙嗎?”
她是確定的,隻是出於禮貌,不好貿然打擾,便反複征詢。
薑九笙看得出對方的善意,點了點頭“我是。”
對方掩嘴,又驚又喜,激動的眼眶發紅,趕緊掏出手機開了相機功能。
薑九笙把時瑾擋在身後“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圈裡人,請不要拍他。”
女孩這才注意到薑九笙身邊的人,就打量了一眼,然後驚了老半天,後知後覺地才把目光收回。
她說“我不拍他。”然後把手機雙手遞給薑九笙,笑盈盈地問,“笙爺,我特彆喜歡你,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隻要不拍時瑾,薑九笙自然大大方方“可以的。”轉頭,“時瑾,能幫我們拍嗎?”
時瑾點頭。
他接過手機,拍了三張,然後牽著薑九笙先走了。
女孩樂滋滋地捧著手機翻看照片,然後發現……照片裡,她就一隻剪刀手進了鏡頭,臉都沒給露一下。
“!”
笙爺的男朋友獨占欲是不是太過了點,同框都不讓!
過分!
她當即發了一條微博。
圓滾滾的原少女在超市偶遇了笙爺和笙嫂,這是笙嫂給拍的合影,差評!五星差評!
微博後麵,附了三張照片。
握著刀的矯情少女哈哈哈,是親生男票沒錯。
每天做十次白日夢求笙嫂照片!
不乖卻萬般受寵笙爺眼裡是笙嫂的影子,等我去拿放大鏡來看,請叫我福爾摩斯金。
吃酸奶要舔蓋a宇文衝鋒,b謝蕩,c蘇傾,d徐青久,哪一個?
圓滾滾的原少女回複吃酸奶要舔蓋手和臉都好看的能上天!其他堅決保密,我是笙爺親生的小老婆,寵夫不解釋!
超市的地下車庫。
時瑾把東西放在後座,然後給薑九笙係好安全帶,手還撐在她的椅背上“笙笙。”
薑九笙一動不動“嗯?”
“我們還沒有拍過合照。”
“下次我們多拍點。”現在車上沒相機。
時瑾把手機掏出來,征詢她的意見“可以現在嗎?”
薑九笙點頭,由著時瑾的意思,他把她的口罩取下來,靠近她,背景是車後座,她靠在他懷裡,看著時瑾拿手機的那隻手,淺淺地笑。
時瑾突然喊她“笙笙。”
她轉頭。
時瑾親在她唇角,貼著輕輕摩挲,指腹輕按了手機,然後不疾不徐地退回座位上。
薑九笙抿唇笑了笑“給我看看。”
時瑾把手機給她,沒有鎖,屏保和桌麵都是她的照片。她打開相冊,裡麵除了方才那一張照片之外,隻有她先前發的各種粉絲福利,其餘便什麼都沒有,看得出來,時瑾並不愛留影拍照。
薑九笙盯著看了一會兒,問時瑾“要不要再拍一張?”
她把手機雙手遞給時瑾,屏幕上剛才拍的那張照片,照片裡,她表情有些錯愕,時瑾親她時,嘴角上揚,沒有看鏡頭,眼角彎著,帶了笑意。
她覺得時瑾拍得好看得不得了。
時瑾說好,接過了手機,然後滑到拍照的界麵,笑了笑,俯身親她。
薑九笙直接摟住時瑾的脖子,仰起頭,很配合,時瑾貼著她的唇,伸出舌頭,舔了舔,癢癢的,她抿了抿唇角。
“笙笙。”時瑾嗓音很低,微啞。
薑九笙眨巴眼“嗯?”
蠱惑似的,他溫聲細語地哄“張開嘴。”
她便鬆開了唇齒,讓時瑾的舌尖闖了進來,他的溫度偏涼,喜歡舔吮,慢慢廝磨。
薑九笙有些動情,抱著時瑾的脖子,毫無技巧地回應,忽然聽見耳邊咚的一聲。
她往後退了退“時瑾。”
時瑾便往前,壓在她唇上應了低低一聲。
“手機掉了。”
“不管。”
說完,時瑾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壓下身子吻她,微涼的舌尖漸進滾燙,他纏著她的舌頭,用力地吮吸啃咬。
最近,時瑾喜歡上了接吻,有些上癮,不像剛交往時克製,會按著她親個沒完沒了,甚至有時會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跡。
親完,他抱著她,很久沒撒手。
薑九笙笑,也不推他“不回去了?”
他倒想,就這麼一直纏著她親熱。
“不行,要回去給你做蜂蜜雪梨。”時瑾窩在她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她耳邊的發,“再抱五分鐘。”
他就真抱了五分鐘,薑九笙看著車上的時間,剛剛好五分鐘,她失笑,外科醫生的時間觀真是準得分毫不差。
中途,等紅綠燈的時候,車恰好停在小吃街的對麵,這個點,正是吃宵夜的高峰時間,滿條街都漫著食物香。
薑九笙有些餓了“時瑾,我想吃那個。”
她不是嬌縱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有些隨性肆意,卻不知怎的,和時瑾在一起之後,學會了所有女人的柔軟。
若是以前,若是彆人,她哪會這麼綿言細語,估計,帶著一瓶好酒,一包煙,把身體肆意揮霍了才痛快。
不過現在,時瑾會管著她,跟她說“炭烤食物對身體不好,隻能嘗一點,不能多吃。”
薑九笙說好。
她胃不好,體寒,莫冰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要忌口也不管用,不過,時瑾的話,她沒辦法不聽。
過了紅綠燈,時瑾把車靠邊停了,解下安全帶,下了車。
他囑咐她“在車裡等我。”
“嗯。”
時瑾拿了外套,去了街對麵,似乎不放心她,回頭看了幾次。
薑九笙坐了一小會兒,還是跟著下了車,靠在車門邊等時瑾,車水馬龍裡,她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背影,排在長長的隊尾,時不時會有異性上前搭話,他都禮貌地搖頭,沒有攀談。
然後他回頭,對她笑了笑。
一笑,當真能傾國傾城。
要怎樣幸運,能認識這樣的時瑾,她定是三生有幸,才與他相愛。
“小姐。”
是街頭藝人,頭發留得很長,背著畫板的中年男人,穿著軍大衣上前問“需要畫素描嗎?”
薑九笙搖搖頭。
男人說了聲‘打擾了’,轉身離開,初冬的天,他趿著拖鞋,腳後跟生了凍瘡,走路微跛。
“等等。”薑九笙喚住了男人,問他,“請問可以畫背影嗎?要快一點。”
男人有些驚喜,連連點頭“可以的。”他背著畫板走回來,問道,“是畫你嗎?”
薑九笙搖頭“畫我男朋友。”她抬手,指了指街對麵,口罩遮住了神色,隻是眼裡有清光,“他在那裡排隊。”
男人問她“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