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你怎麼能打電話?不在飛機上嗎?”他說好晚上過來的。
時瑾心情轉了陰“我還在醫院,有個心臟移植的患者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我暫時還走不開。”
他曾經說過,她去哪,他便要跟到哪,可到底很難如意。
當然,他不是什麼善人,也沒有什麼職業道德,彆人的死活他無所謂,隻是,他的手術刀是因為她才拿起來的,要放下,得她同意。
隻要她說一句,隻要她讓他過去,他就毅然決然。
薑九笙隻說“那你在家等我。”
生命攸關,枉顧不得。
時瑾沉默,悶聲地嗯了一句,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他一定蹙緊了眉,眼底陰鬱難散。
“笙笙。”
他說“我很不放心你。”沉吟了半晌,他語調微沉,說,“等你回來,我給你配把槍吧。”
薑九笙想了許久“好。”雖然不合法,可秦家到底特殊,她舍不得讓時瑾擔驚受怕,那麼,過激一些也無所謂。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問時瑾,“吃飯了沒有?”
“沒有。”
都快十點了,薑九笙催促“你先去吃飯。”
“不想吃。”電話聽筒裡,時瑾的嗓音低沉,不像平時那樣溫潤克製,有點無精打采,是情人間的甜言軟語,“寶寶,想你了。”
薑九笙很動容“我也想你。”
“笙笙,我不在身邊,你不要看彆人的手。”
看來時瑾是知道了,跟她一起錄節目的嘉賓裡,有一個模特出身的男藝人,手指特彆長,是圈子裡有名的美手。
不過,薑九笙倒沒有注意,她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彆人的手,奇怪了,那麼多年的癖好,和時瑾在一起之後,便不治而愈了。
她猜想,她手控的心理病因,應該從一開始就是他。
“我手控的毛病好像已經被你治好了,”她大方承認,“時瑾,我現在隻對你的手感興趣。”
時瑾心情大好“等回來,給你玩。”
“……”
她總覺得,她家時醫生把話題帶歪了。
大概因為她喜歡他的手,親熱時,時瑾很喜歡用手鬨她,導致……她不由自主會想歪。
掛了電話不多時,莫冰過來敲門。
“有封你的電子邀請函。”
薑九笙接過莫冰遞過來的平板“誰發來的?”
“溫詩好。”莫冰穿著浴袍,直接往沙發上躺,“三天前就發了,這兩天我太忙,沒有及時查收郵箱。”她捏捏肩,累得慌,尤其是最近,狀態不好,易乏。
薑九笙打開電郵,快速地瀏覽。
莫冰問“她邀請你做什麼?”
薑九笙和溫詩好磁場不合,雖然沒撕破臉過,可怎麼看都不對盤,尤其是溫詩好,眼裡很有敵意。發什麼邀請函,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她弟弟生日,請我去吃酒。”
弟弟?莫冰倒聽過溫家有個小少爺,不過沒見過“你要去?”
薑九笙點頭“我要去見見溫詩好的弟弟。”
“你認得他?”
“嗯,見過。”薑九笙思緒有些飄遠,“溫詩好的弟弟也姓薑,而且很不巧,他有個姐姐,也叫薑九笙。”
莫冰震驚不已,這不是巧合吧?連她這個局外人都嗅到不尋常。
“生日宴什麼時候?”莫冰問。
“明天下午五點。”
不巧了,莫冰提醒她“剛好趕上了你回江北的航班時間。”
薑九笙思索了頃刻“改簽吧,去雲城。”
莫冰也不反對,雖然時瑾不想讓薑九笙知道一些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有很大觸動,可到底瞞不了一輩子,該麵對的,還是躲不掉。
次日下午三點半,薑九笙和莫冰抵達雲城,做了一個小時的造型,五點整,臨時租賃的保姆車停在溫家彆墅外。
莫冰放薑九笙下車後,便去泊車了。
因為是晚宴,莫冰給薑九笙挑了一件很隆重的晚禮服,盤扣的高領,肩與後背微露,收腰,大擺,鏽了大朵的銀線牡丹,裙擺很長,薑九笙稍稍放緩了步子,剛邁出腳,身後有人喊道。
“薑九笙?”有些遲疑與不確定。
薑九笙回首,見來人,微微頷首“徐小姐。”
江北市長千金,徐蓁蓁。
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禮服,露肩的款式,路燈下,膚如凝脂。走近了幾步,她上下打量著對麵的薑九笙“你怎麼會在這?”
撇去宇文衝鋒這層聯係,薑九笙與這位市長千金並沒有什麼交情,她語氣不親不疏“參加生日宴。”
徐蓁蓁似乎有些詫異“你有請帖?”睨著薑九笙的眼神帶了幾分揶揄,解釋說,“我隻是提醒一下,溫家的聚會,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來的。”
薑九笙擰眉思索,她是何時得罪了這位大小姐,這說話都帶了刺。
便是這時,莫冰停好了車,走過來。
“笙笙,你乾嘛呢,怎麼不進去?”她板著臉,很認真地訓人,“你是公眾人物,怎麼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搭話。”
莫冰這嘴,可從來不饒人。
薑九笙從善如流“嗯,下次會注意。”
一唱一和,含沙射影地懟人呢!徐蓁蓁冷嗤了一聲“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喲,這欠揍的呀!
莫冰剛要懟回去,薑九笙使了個眼色,然後不緊不慢地轉眸朝向徐蓁蓁,語氣相當悠然“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父親曾在偏遠山區任教過一年,市長上任後,在江大做過一次萬人演講,演講的主題就是平等與尊重,不知道徐小姐你有沒有聽過,不過,我剛好在那次演講的現場。”
徐蓁蓁一時沒反應過來。
薑九笙懶懶的眯了眯桃花眼,心平氣和地說“徐蓁蓁小姐,你與令尊,真是一點都不相像。”
莫冰勾了勾嘴角,笑了,她家藝人呐,是文化人,懟人不帶臟字的。彆看薑九笙平時性子隨意懶散,不大願意計較,可要惹到她不高興了,她不記仇,基本當場還回去,對這種沒事找茬的,就要挫挫銳氣,唇槍舌戰,誰還不會呢!
“你是在拐彎抹角地罵我?”徐蓁蓁冷了臉。
薑九笙依舊輕描淡寫,從從容容地糾正了“我是在拐彎抹角地建議你再去聽一下令尊的演講。”順便受一受素質教育。
徐蓁蓁氣惱,怒目圓睜地吼“薑九笙——”
“蓁蓁,夠了。”是沉穩溫和的聲音,不怒自威,打斷了徐蓁蓁的話。
徐蓁蓁回頭,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窘迫與慌張“爸。”
是徐平征市長。
他走過來,對薑九笙點了點頭,再看向徐蓁蓁“向薑小姐道歉。”
語氣是徐蓁蓁少見的嚴肅。
她不可思議“我為什麼要向她道歉?”
徐平征根本不由分說“先道歉。”
因為是後來認領回了徐家,她父親對她心懷愧疚,一向很縱容,還是第一次這樣嚴厲,甚至有譴責的意思。
徐蓁蓁氣不過,咬著牙,就是一聲不吭。
氣氛僵持不下。
薑九笙神色不驚不懼,沒什麼波動“沒關係,可以不用道歉。”她看向徐平征,神態自若落落大方,“不過,還是要建議您讓令愛再聽一遍您的演講,我聽過幾次,每次都受益匪淺。”說完後,漫不經意似的添了一句,“裡麵有句話,我很讚同。”
徐平征順其自然便問了“哪一句?”
薑九笙不疾不遲地回“禮儀不僅是口語,也是形體。”
這是徐平征在江大演講時說過的話,圍繞的論點是素質教育,不拘泥表麵形式,不倡導奉承主義,是日積月累裡身體力行出來的教養。
用他的話來影射,切中要害,又不至於讓人難堪。
真是聰明又懂進退的小姑娘。
徐平征眼裡,多了幾分欣賞與認同。
該說的都說了,薑九笙欠了欠身“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失陪了。”
莫冰跟上去,等走遠了,才對薑九笙說“我聽說徐市長很疼愛這個女兒,他會不會偏私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