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少女嗤之以鼻,眼裡帶著輕視“滾開,你這個白癡!”
說著,一把推開他。
她已經年滿十七,個子生得高,那一下,直接把錦禹推倒在了地上,膝蓋磕到樓梯,血瞬間就冒出來了。
小小的男孩子,性子又倔,疼也不哭,坐在地上仰著頭“壞、人。”
溫詩好揚起手就要打。
“詩好!”溫書華立馬跑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又氣又急,“你怎麼能打你弟弟!”
青春期的女孩子,叛逆又囂張,一點也示弱“是這個小野種他先罵我的。”
溫書華不可思議地看著女兒,氣極了“什麼小野種,你再亂說一句,就給我滾出去!”
溫詩好冷笑,語氣輕蔑“一個患了自閉症的傻子,你還當寶貝疼。”她哼了一聲,“跟他那個爹一樣,活該變成傻——”
溫書華狠狠一巴掌甩過去“夠了!”
溫詩好被打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難以置信“你居然為了這個自閉兒打我?”
“誰準你罵你弟弟了,你還敢打他!”溫書華把錦禹扶起來,看了看他膝蓋上的傷,臉色更難看了,怒斥,“誰都有資格罵他,唯獨你沒有,他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要是為了保住她……
溫詩好不甘心“關我什麼事!”
“你——”
溫書華咬了咬牙,把到嘴的話吞回去,冷著臉“以後離你弟弟遠點。”
溫詩好甩臉就走。
“對不起錦禹。”溫書華蹲下來,仰頭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男孩,紅了眼,“你彆怪姐姐,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時候,溫詩好也以為薑民昌的死因是腹部中刀。
“疼不疼?”她伸出手。
錦禹立馬後退,身體抵著牆,看著母親,機械又木訥地重複著。
“壞、人。”
“壞、人。”
“……”
那時,他還不到九歲,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疼……
溫書華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從夢中驚醒了,她愣神了半天,一摸臉才發現,臉上都是眼淚。
她捂住臉,忍不住抽噎“對不起錦禹,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痊愈,如果一直自閉……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沒合緊,屋外的月光照進來,昏昏暗暗的,不能視物,突然,手機屏幕的白光亮了。
安靜極了,她開口,甚至還有回聲“錦禹,是媽媽。”
少年剛醒,聲音還是惺忪的,不像白天冷漠,沒有一點點防備“有什麼事?”
溫書華沉默著。
薑錦禹便等著,不問,也不掛電話。
過了很久,溫書華才開口,聲音帶著輕微的哽咽“回一趟溫家吧,我病了,想見見你。”
對不起,錦禹,隻有患有自閉症,證詞才會無效。
他沒有想很久“好,我明天回去。”
他掛了電話,給姐姐薑九笙發了一條短信。
七月下旬,時瑾帶著薑九笙回了江北,還沒到公寓,霍一寧的電話便打過來了,時瑾把薑九笙送回家,再開車去了警局。
霍一寧等候多時了,省去彎彎繞繞,直接說正事“有兩件事。”
時瑾坐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請說。”
“隊裡有個命案,牽扯到了一宗象牙走私案,刑偵隊和緝私局合作了,我跟了很久了,懷疑又是你秦家的生意,資料發給你了,你有空看看。”
販毒,走私,還有秦家不敢乾的嗎?
時瑾神色平平,隻說“我會留意。”
“另外,”霍一寧抬眸,看向對麵,“溫家花房那個案子,你是不是動過庭審資料?”之前他幫薑九笙查過,資料明顯不全。
光那份屍檢報告,都是他動了關係才調出來的。
時瑾大方認了“嗯。”
果然。
霍一寧猜想“為了瞞薑九笙?”
時瑾抬了抬眼,眼底多了兩分警惕“你想知道什麼?”
霍一寧往椅子上一靠“給我個準話,人是你捅的,還是薑九笙?”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陳傑是個替死鬼,溫家花房的命案另有其人,薑九笙是一號嫌疑人,時瑾是二號,至於三號……
“不要管這個案子,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時瑾語氣凜冽了不少。
哪是忠告,警告的意味十足,分明是威脅。
霍一寧已經基本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他試探性的口吻“是薑九笙?”
時瑾目光募地一沉。
這就對嘛,隻有薑九笙的事,時瑾才會反應這麼大,要是和薑九笙沒關,時瑾才不會這麼曲線救國投鼠忌器。
“她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我問她什麼事她又不說。”霍一寧瞥了對麵一眼,“我猜她應該是想找我自首。”
時瑾目色漸濃,瞳孔是純淨的黑色,像沒有暈染開的濃墨,凝了凝,顏色更深,望向霍一寧“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這話的真實性,霍一寧一點都不懷疑,若是他能真威脅到薑九笙,時瑾肯定會滅口,他認識時瑾這麼久,也摸出幾分他的性子,薑九笙相安無事吧,時瑾就還能有幾分惻隱之心,若是薑九笙有個什麼不測了,他哪有心思去管什麼交情,什麼慈悲。
霍一寧一點也不意外,笑了“我個人覺得,滅口還不如釜底抽薪。”
時瑾眉眼微抬。
霍一寧收了腿,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撐著身體往前“你隻是遮掩了那件事情,沒有作假吧?”他看著時瑾,“屍檢報告,你有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