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華緊緊盯著他,眼眶倏地紅了“是你指證了你姐姐?”
他麵無表情“是我。”
溫書華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她氣得手都在抖“你還是不是人,她是你親生的姐姐!”
被打的右邊臉頰迅速就紅了,上麵還有指甲劃破的血痕,薑錦禹把頭抬起來,抹掉嘴角的血,眼裡一點浮動都沒有,看著溫書華,目光寒涼“我也是你親生的兒子。”
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溫書華氣在頭上,抬起手就要打,半空中,被截下了。
“你再打他一下試試。”
聲音,冷得徹骨,怒不可遏。
溫書華回頭,撞見一雙瀲灩清霜的桃花眼。
是薑九笙。
她甩開溫書華的手“你再打他一下,我折了你隻手。”
溫書華沒站穩,趔趄了兩步,抓著包的手攥緊,咬了咬牙,額頭青筋凸起“你姐姐說得對,你就是個白眼狼。”她怒紅著一雙眼,定定地瞪著薑錦禹,“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沒有良心的小畜生,連自己的血親都咬。”
薑錦禹垂下眼,放在身後的手,握緊,將掌心掐破,他張張嘴,想說什麼,眼前突然被擋住,薑九笙站在他麵前,伸手,把他護在了後麵。
薑九笙很久沒有動過怒了,眼裡全是戾氣“溫女士,你若是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可你要再罵我弟弟一句,我都會記在你女兒頭上,然後全部還回去,讓她把牢底都坐穿。”
溫書華怒目圓睜“你——”
薑九笙打斷她“你不信可以試試。”
溫書華恨得咬牙切齒,可到底不敢再惹惱薑九笙,憤憤轉身。
薑九笙回頭,看了看薑錦禹的臉“疼不疼?”
他搖頭。
時瑾同他說了,她不是薑民昌的女兒,她和他也不是親生姐弟,隻是,有什麼關係呢?打他的是溫家人,而將他護在身後的人,是她,問他疼不疼的人,也是她。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姐,我回來了,不會讓溫家人欺負你了。”
是他不好,不知道她恢複了記憶,也不知道溫家人賊喊抓賊,也是他不好,這麼久才病愈,這麼晚才回來。
薑九笙眼眶有點紅,說“我也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
時瑾站在車旁,看著姐弟倆,嗯,他去欺負溫家人就好了。
薑九笙這才看見後麵的他,走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他“有沒有受傷?”
時瑾不太愉悅“終於想起我了。”
她笑了笑,張開手去抱他。
他悶哼了一聲。
她立馬僵住了“怎麼了?”
時瑾說沒什麼,薑錦禹接了話“姐夫受了槍傷。”
薑九笙臉色頓時變了,手頓住,不敢動了。
時瑾抓過她的手,帶著環在了自己腰上,俯身把她抱緊,低聲地說“沒有大礙。”
她才不信他哄人的話,怕扯到他的傷,也不敢亂動,有點急“給我看看。”
時瑾壓低了聲音“笙笙,有人。”他靠近她耳邊,“去車裡。”
“……”
時瑾的腰部右側受了槍傷,子彈懸過,隻是擦傷,並不嚴重,他先送薑九笙去警局,在路上,薑錦禹說,時瑾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時瑾說彆自作聰明,他是有把握活命才沒有躲開。
天還沒黑,溫詩好在婚禮上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就傳開了,當然,關於薑九笙的部分,宇文衝鋒動了點人脈,之後,時瑾又動了點手段,暫時遮掩了。
溫詩好被刑事拘留,溫氏銀行的股價半天之內暴跌,銀行緊急召開記者招待會,任命第二董事林安之暫代董事長之職,以穩住溫氏銀行的現況。
秦溫的婚事涼涼了,全網皆知,不止溫詩好,整個溫家及溫氏銀行都受到了牽連,金融學家預測,溫氏銀行將很長一段時間低迷。
江北警局。
審訊室裡,刑偵副隊親自給溫詩好做筆錄,疑犯情緒激動,很不配合,概不認罪。
“我沒有殺人!”
還是這一句,說了無數遍,溫詩好理直氣壯的語氣“不是我!”
死不承認是吧。
趙騰飛把麵前的文件翻開,推過去“這是薑民昌的屍檢報告。”往後在翻一頁,“這是你母親當年買通法醫的彙款證據。”
溫詩好目瞪口呆了。
怎麼不據理力爭了?趙騰飛繼續翻“還有這一份,是證人的證詞。”他抬頭,看了疑犯一眼,“人證物證俱在,還容得你狡辯。”
她木然怔愣了很久,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什麼證人?哪有什麼證人?”
趙騰飛提了提嗓音,帶了壓迫與威懾“你的親弟弟薑錦禹,當年他目睹了你推倒薑民昌的整個過程,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敢不認罪!”
溫詩好瞪起眼“他撒謊!”她完全接受不了,情緒失控地站起來,手上的手銬被她撞得咣咣作響,“他和薑九笙是一夥的,他們合起來陷害我,薑九笙才是凶手!”
趙騰飛什麼犯人沒見過,麵無表情地用手敲了敲桌麵“坐下。”也不逼問,氣定神閒地說,“誰是凶手,到法庭上去說,你可以不認罪,我們警方也會如實向法官反應你的態度。”
溫詩好坐下,咬著牙沉默了很久,突然冷笑了一聲“薑錦禹是個自閉症,就算到了法庭,他也做不了證。”
做夢還沒醒呢。
趙騰飛懶得叫醒她,有話法庭說。
因為同時出現了薑錦禹這個證人,和命案現場的那段視頻,溫詩好成了第一嫌疑人,薑九笙則是第二嫌疑人,前者被刑事拘留了,而後者申請了取保候審。
小江很不解啊“薑九笙這種情況能辦取保候審?”殺人嫌疑,不能吧。
副隊趙騰飛悠悠回了句“時瑾帶來了她的就醫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