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江北市警局。
天已經完全黑了,霍一寧還在提審嫌犯。
“二十七號上午九點到下午一點你在哪?”
鄭成避開霍一寧的目光,回答得很快“上班啊,還能乾什麼?”
霍一寧也不急,跟他慢慢玩,扔了筆,好整以暇地瞧著他“打卡和簽到記錄都沒有,你老板說那天你休假了。”
鄭成眼神閃躲“我忘了,這麼久的事誰記得。”又改口說,“我在家睡覺。”
“有沒有人能證明?”
“沒有。”
霍一寧舔了舔後槽牙,語氣懶懶散散的“不認是吧?”
“認什麼?”他壯著膽子反駁,“我是冤枉的。”
語氣振振有詞,目光閃閃躲躲。
虛張聲勢,有鬼。
霍一寧也不逼,慢慢悠悠地敲著桌子等著,約摸過了五分鐘,放在桌上的手機終於響了。
他接起來,一分鐘不到,就掛斷了,抬起眸子“你家附近的垃圾桶裡,找到了一把手槍,51式7。6225手槍彈,與現場的子彈頭吻合,已經送去做指紋比對了,另外,現場采到的腳印,與你家裡那雙專業防滑鞋的鞋印也匹配上了,這樣你還要狡辯?”
鄭成眼裡慌忙一閃而過,低著頭嘴硬“那種鞋很普遍,很多高空職業的人都會穿,說明不了什麼。”
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行,去搞個棺材來。
霍一寧扔了筆起身“要證據是吧?我去找。”他頂了頂後槽牙,笑得痞痞的,“讓我找證據,你得做好多坐幾年牢的準備。”
鄭成麵如土色,抿著唇,沒吭聲。
窗外,已經華燈初上。
薑九笙接了個電話,情緒不佳。
時瑾盛好了粥,喊她回了餐桌,粥有些燙,還在晾著,他問她“是誰的電話?”
“老師的。”
“怎麼了?”
她擰著眉頭,同時瑾說“湯圓被查出了抑鬱症,老師想把博美接過去陪陪它。”
時瑾拿著湯匙的動作頓了一下,很意外“那隻二哈也會抑鬱?”
印象裡,那隻狗子嗨浪得能蹦到天上去與月亮肩並肩。
薑九笙也覺得匪夷所思“湯圓懷孕了,孕期狗狗比較容易抑鬱。”
“……”
啪嗒。
時瑾的湯匙掉進了碗裡,大概因為薑九笙也懷孕的緣故,準爸爸時瑾問了一句他平時絕對不會問出口的話“博美做了絕育,孩子是誰的?”
兩隻狗都太通人性,是以,兩邊主人都默認了它們是一對。
薑九笙眉頭不展“老師說他也不知道,之前帶湯圓去遛彎,狗繩脫了,估計就是那次懷上了,還不知道懷上的是什麼品種,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湯圓得了抑鬱症。”她突發奇想,“博美這是被綠了嗎?”
“……”
時瑾有點頭疼了,兩隻狗,戲怎麼這麼多。
第二天,謝大師就去徐家接走了博美,徐老爺子不怎麼愉悅,說了老哥們幾句,主要是數落他怎麼不看好狗,讓湯圓被外麵的野公狗給糟蹋了,平白讓博美頂了一片綠,更憋屈的是以後還有小野種。
謝大師也很無奈啊,野公狗來強的,他家湯圓公主一介弱質母狗,還能怎麼辦?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翻篇了,不過,湯圓抑鬱的事給時瑾敲了一記警鐘,孕期很容易抑鬱,何況薑九笙有抑鬱症患病史。
不巧,就在當天,天北醫院婦產科有位產婦死在了手術台上,一屍兩命,時瑾親眼目睹,手心淌了一手的冷汗。
那之後,他的焦慮感與日俱增,具體表現在他與薑九笙寸步不離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沉迷陪她,不可自拔,日漸消瘦,夜不能寐。
次日。
早上九點,薑九笙吃完飯,發現時瑾仍舊沒有要出門的打算,她不禁好奇“今天周三,你不用去酒店嗎?”
每周三,時瑾都有酒店的高層周會。
時瑾還穿著家居服,在廚房給薑九笙衝孕婦奶粉,他說“在家陪你。”
她笑著從後麵抱他“可是我要去拍戲啊。”
時瑾回頭,給她一個吻“那就去片場陪你。”
“好啊。”
薑九笙還以為是酒店會議臨時取消了,時瑾沒事才留下來陪她,可到了次日,發覺時瑾仍然沒有要去上班的意思。
她因為嗜睡,中途吃了東西後,又去睡回籠覺,一覺醒來都十點多了,
時瑾看她起來了,把手提放下“笙笙,去刷牙,粥已經好了。”
薑九笙看了一下時間“時醫生,你遲到了。”
他穿著與她一個款式的白色毛衣,牽她去浴室洗漱“沒關係,我今天請了假。”
“為什麼請假?”
時瑾擠好了牙膏,把牙刷遞給她“反正已經遲到了,乾脆請了半天假。”
本來隻是請了半天假的,到後來……
一點的時候,時瑾送她去了片場,一個半小時後,她發現他又折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時瑾說“路上堵車。”
“哪條路?”
他坐到她身邊,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他看過化妝品的牌子後,才說“錢江路。”
“……”
薑九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錢江路離醫院隻有兩個紅綠燈,再怎麼堵,也堵不了幾分鐘,可他開回片場,回程也會堵車,最少要一個多小時。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個冷笑話,說的是兩個精神病院的病友,約好了一起翻牆逃院,隻要翻過了一百道牆就能出去,可兩位病友翻到了第九十九道時,一個病友累了,另一個病友就說那翻回去吧,於是,兩個病友就翻了九十九道牆回去了。
雖然不恰當,但時瑾的行為,與那兩個病友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薑九笙哭笑不得“時瑾,你這是故意翹班嗎?”
“算是吧。”他不怎麼在意,反而問她,“笙笙,我陪你你不高興嗎?”
她就事論事“高興。”
時瑾心情愉悅了些“你高興就行。”
這小兩口是高興了,可片場的人不高興啊,是真沒想到一貫溫和有禮的時瑾,竟然這般寵妻無度。
比如,薑九笙拍第一條戲的時候——
“這個戲服太薄了,請問有厚的嗎?”時瑾問服裝師。
雖然這語氣依舊禮貌,但就是讓人發怵,服裝師姐姐莫名就有點膽戰心驚“……沒有。”
宮裝美人,厚了就不好看了,所以,即便是大冬天,也是怎麼美怎麼穿。
時瑾擰眉,思索了須臾“麻煩請稍等二十分鐘。”
服裝師姐姐有點懵。
時瑾已經撥了電話了“秦中,安排人送五台製暖空調過來。”說完,改了口,“十台。”
掛電話前,時瑾再一次改了口“二十台吧。”
服裝師姐姐“……”
比如,薑九笙拍第二條戲的時候——
“你好,能不能把水換成熱水?”時瑾問場務。
場務大哥沒摸準大佬的意思“笙笙不用下水啊。”
時瑾掃了一眼人工蓮池裡的水,眸光與那波瀾不驚的水麵一般,陰冷陰冷的“手會碰到。”
場務大哥“……”
再比如,薑九笙拍第三條戲的時候——
“這一段,能否改一下?”
這次輪到導演懵逼了“時總覺得哪裡不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