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江北大橋車禍事故的第三天。
薑錦禹拿了電腦去隔壁公寓,門也沒關,時瑾坐在餐桌前,他走過去“姐夫。”
時瑾沒抬頭。
薑錦禹看桌上,罩了一塊白色的布,放了一排手術器具,還有幾個蘋果,問“你在乾什麼?”
時瑾戴著手套,拿手術刀,低著頭“剖屍。”
“……”
薑錦禹看盤子裡,兩個蘋果,內核被掏空了,切成小塊擺放在一旁,切口很規整,除了‘大腸小腸’,其他形狀他認不出是哪個‘器官’,大概是‘五臟六腑’。
他挑了一個遠一點的位置坐下,把電腦屏幕轉向時瑾,說“我有新發現。”
手術刀的動作停了。
他先說結論“我姐可能不在起火爆炸的那輛車上。”
時瑾手裡那個被挖出了‘心臟’的蘋果滾到了地上,他抬頭,不知道多久沒睡覺,眼眶很紅,眼裡有熾熱的光,驅散了所有黯然,一瞬間就鮮活了。
她還活著。
他也就活過來了。
“在事故發生前的半個小時,我姐的追蹤器打開過。”薑錦禹點開定位,拉大,“定位出來不是江北大橋,是這裡。”
“監控呢?”時瑾問,他眼裡有灼灼湧動的光影。
薑錦禹打開視頻“這是這條街道的監控。”他點擊播放。
監控視頻裡,銀色的沃爾沃剛駛入雙向車道,大貨車突然變道,秦左忙打方向盤,就是這時,一個老人突然闖出來,被撞倒在地上。監控裡看不清那老人的傷勢,隻是他站起來就往小巷路口走,秦左下了車追去詢問,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監控區,沒多久,薑九笙也下去了。十多分鐘後,有人扛著一人高的黑色大袋子回了車裡,隨後驅車離開。
那人個子很小,穿著秦左的衣服,卻不是秦左,而那個黑色的大袋子裡,裝的應該是一個人。
江北警局。
趙騰飛接了法醫部的電話後,麵露喜色,對霍一寧道“隊長,屍檢報告出來了。”
“發給我。”
趙騰飛立馬把報告發過去。
一旁,湯正義忍不住問副隊了“是不是薑九笙?”
趙騰飛說“不是。”
普天同慶,大喜事啊!
湯正義舒了一口氣,一顆懸了幾天的心臟,終於能放回肚子裡了,隻要人還沒死,那就是好消息。
“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患有肝癌,本來就命不久矣,而一屍兩命那具屍體,胸腔裡沒有吸入濃煙,就是說不是被燒死的,身上也沒有車禍造成的致命傷,法醫斷定,死者在意外發生之前,就已經沒有呼吸了。”趙騰飛歇了一口氣,“另外,之前審理溫家命案的時候,我們檔案裡存了薑九笙的dna,也做過比對了,不吻合。”
就是說,假死咯。
狸貓換太子,薑九笙被換走了。
湯正義嗅到了一點苗頭“那麼,那兩具屍體是誰?”
趙騰飛搖頭說不知道“dna資料庫裡沒有這兩人,至今確認不了身份,不過,患有肝癌的那個估計是被蘇伏買通的,反正也活不久,就索性當替死鬼了,一屍兩命那個就有點麻煩了。”
湯正義問“怎麼麻煩了?”
“臉上、脖子上都有指痕,法醫鑒定,是窒息身亡。”依照多年辦案經驗來說,趙騰飛可以肯定,“是被掐死的。”
誰這麼狠,一屍兩命也下的去手。
這就是另一樁案子了。
霍一寧懶懶接了一句嘴“不是蘇伏買通的。”
湯正義懵了一下“啊?”不是蘇伏是誰?那個貨車司機都招了,收了蘇伏的錢,要殺薑九笙。
“是她的同夥。”
湯正義大吃一驚了“蘇伏還有同夥?”居然還是合夥作案。
“不過,她的同夥不是幫她殺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是擄人。
湯正義懵了。
霍一寧摸著下巴,轉動手裡的筆。
薑九笙沒死,而是被偷梁換柱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蘇伏想殺薑九笙,可她那個同夥,卻隻想要人,活的人。
“掉出各個醫院肝癌患者的資料,篩選一下,儘快確定死者身份。”霍一寧又道,“另外,去醫院問一下,最近有沒有哪家醫院丟屍體。”
“yessir!”
安排好,霍一寧給時瑾撥過去,不像以前時瑾總會客套周到一番,現在他話少,一開口就讓人心驚膽寒的。
霍一寧先開口“法醫的報告你看了嗎?”
他喜怒不行於色“嗯。”
霍一寧就不多解釋了,直接問正事“蘇伏那個同夥,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他不冷不熱“嗯。”
“誰?”
聲音冷了,時瑾道“彆插手我的事。”
他現在隻信自己。
霍一寧懂了,時瑾的意思是,不會走什麼正當途徑了,他不反對他,就告誡他“我可以不插手,還是那句話,時瑾,要把握度,不要犯法。”霍一寧強調,“你有老婆和孩子,不能去坐牢。”
現在的時瑾,什麼都乾得出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如果不拉著,估計,他得入魔,薑九笙好不容易才把他拽回正途,不能任由他再墮下去。
時瑾不以為意,輕描淡寫地冷諷“我若真要犯法,你以為你抓得到我?”
知道薑九笙沒死,這個家夥的智商回來了。之前沒有理智,他就用暴力,怎麼狠怎麼來,現在頭腦清醒了,除了暴力,他還要用腦力,怎麼陰怎麼來。
更危險了!
霍一寧略微沉吟,一針見血地說了一句“是,法律不一定能製裁你,但薑九笙一定可以治你。”
言外之意你敢無法無天試試看,彆忘了薑九笙有多磊落光明。
時瑾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嘟嘟嘟……”
霍一寧笑了,一物降一物啊。
“正義,給我訂一箱蘋果送到時瑾那去。”
湯正義沒明白隊長的意思“送蘋果乾嗎?”慶祝薑九笙平安?
霍一寧冷不丁說“給他解剖用。”
“……”
湯正義整個人都不好了,背脊生寒,他是見過時瑾解剖蘋果的樣子的,不行,他不能自己去送,怕去了就回不來,萬一時瑾看他眉清目秀,覺得他比蘋果更賞心悅目,就把他給剖了……天呐,不能想,好嚇人。
法醫的報告剛出來不久,宇文家也得到了消息。
宇文聽上樓,去喊醒她哥。
“哥。”
“哥。”
宇文衝鋒睜開眼“嗯。”
宇文聽把遮光的窗簾拉開,讓光照進來“警局出報告了,屍體不是薑九笙。”她篤定地說,“她肯定沒死。”
他反應了一會兒,坐起來,這兩天瘦了許多,穿著白色的衣服,整個人都顯得病態,陽光照進屋子裡,融到他眼裡,終於有了光彩。
他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爸。”
宇文覃生應“嗯。”
“幫我。”
二十多年父子,他很少求他父親什麼。
宇文覃生有點意外“什麼事?”
宇文衝鋒拿了外套,從床上起來,說“查一下空管部門,我想知道最近哪些私人駕駛申請了航線。”
宇文覃生難得過問了他一句“為了徐家那個?”
他是知道的,他兒子喜歡那姑娘。
宇文衝鋒嗯了一聲。
求而不得,他這個兒子,大概要走他的老路了,一耗就是一輩子,怪不得唐虹玥說,他像他這個父親。
宇文覃生沒說什麼,答應了“晚上給你。”
宇文衝鋒掛了電話,對宇文聽說“你回去訓練。”她下個月還有世錦賽,要封閉訓練。
她搖頭,一臉執拗“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宇文衝鋒揉揉她的頭,玩笑似的,“放心,你哥不會去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