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係暖婚!
次日一早,蘇問從酒店到片場這一路都在跟女朋友打電話,彙報他的行程,彙報金州的天氣,彙報他今天穿了什麼,吃了什麼。
劉衝“……”
全程冷漠臉!
這個屠狗男,他討厭他一萬年!
掛了電話後,蘇問就恢複了他的少爺臉,臉上就寫了八個字——滾開彆理我彆惹我!
哼~
劉衝才不理他。
蘇問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他以為是宇文聽,麵露悅色,可一看到來電,失望透頂。
是他的老父親,蘇津。
“問問。”
“嗯。”蘇問有氣無力。
蘇津語氣有點嚴肅“蘇丙鄴逃獄了。”他很擔憂,“你要小心,我怕他去找你麻煩。”
蘇問掛了電話,整個人陰沉沉的。
劉衝都能感覺到了一股子‘西伯利亞寒流’“又怎麼了?”這人臉色跟翻書似的,說變就變。
喜怒無常,比祖宗都難伺候!
蘇問臉色沐了寒霜,沒解釋,簡明扼要直接下了命令“訂張回江北的機票,要最快的。”
電影還等著殺青呢!
劉衝怨氣衝衝“你那麼著急回江北乾什麼?”
蘇問很暴躁“快點。”
搞什麼啊!
最快的航班是一個小時後,本來沒有票的,蘇問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弄到了兩張頭等艙,劉衝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估計不是小事,蘇問幾乎隔十幾分鐘就給宇文聽打個電話。
來不及和劇組詳說,劉衝直接把車開去了機場。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蘇問接到了看守所的電話,是蘇丙羨打過來的,他兩天前剛去投案自首,目前在看守所拘留。
“老四,是我。”
蘇問不鹹不淡地問了句“你在看守所還能打電話?”
蘇丙羨說“我花了點錢。”這不是重點!
蘇問沒什麼耐心“什麼事?”
蘇丙羨在電話裡很猶豫,欲言又止了一番“你要先保證不會給我加刑。”
老四是個陰險毒辣的,手段奸詐得很,他要是想搞他,能有千方百計讓他在牢裡把牢房坐穿。
蘇問停頓了一下“說。”
蘇丙羨有點氣弱“前天我在看守所看到老大了,他在牢裡表現很好,當了木工場的車間組長,監獄那邊特彆讓他來看守所培訓,我兩大半年沒見就讓人行了個方便——”
蘇問冷漠地打斷“重點。”
好吧,重點是“我跟老大說了幾句話,談到了……談到了,”他支支吾吾。
蘇問聲音又冷冽了幾分“說不說?”
蘇丙羨咬咬牙,硬著頭皮說了“談到了你帶女朋友回家了。”
蘇問眉眼立馬陰沉了“你還跟他說了什麼?”
蘇丙羨心虛,聲兒越來越弱“也、也沒什麼,就是誇了你女朋友幾句,他還問我你們感情好不好?我就照實說了。”求生欲很強烈,他趕緊聲明,“也沒彆的,就是隨便聊聊。”
哥兒倆都是蘇問送進去的,不是同仇敵愾嘛,共同話題就多了。真是隨便聊聊,順便向老大吐槽了老四一百遍,罵了一千遍!
罵是罵爽了了,可問題是……
“我聽說老大逃出去了,看守所那麼多人守著都逃得出去,鐵定是謀劃了很久,我估摸著他可能,”蘇丙羨有點心慌慌,“可能賊心不死。”
他發誓,他不是良心發現,更不是擔心老四,他是怕老四那個心肝寶貝的女朋友有什麼三長兩短了,老四會殃及池魚。
他這是戴罪立功,爭取寬大處理!
電話裡沉默了。
隔著十萬八千裡,蘇丙羨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陰冷氣息“我是怕老大對、對你女朋友——”
蘇問陰陽怪氣的音色從聽筒裡砸過來。
“要是我女朋友出了什麼事,你就待在監獄裡不用出來了。”
蘇丙羨頓時急眼了“蘇問!你出爾反爾,你保證了不加刑的。”不然他乾嘛不打自招!
蘇問冷笑“我沒有。”
仔細想想……
……還真沒有!
蘇丙羨要跳腳了“蘇問,你——”
那邊“嘟嘟嘟嘟嘟……”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蘇丙羨“……”完了完了,他可能要判得更重了。
蘇問掛了蘇丙羨的電話,隨即就撥了宇文聽的號碼。
宇文聽接電話的時候,正在臥室裡化妝“怎麼了?”他十五分鐘前剛打過電話。
蘇問很不安“聽聽,你今天彆出門了。”
她畫眉的筆頓了一下“我約了笙笙看電影。”
蘇問語氣有些急“我不放心。”
她疑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外麵壞人太多。”他和蘇丙鄴的恩怨牽扯到了八年前的綁架案,他現在還不敢告訴她太多,“彆出去了好不好?嗯?”
興許出什麼事了。
宇文聽把眉筆放下了“好。”
電話掛斷後,她又去浴室,把妝卸了,客廳忽然傳來聲音,她關了水龍頭,回頭,浴室門突然被推開……
金州機場。
蘇問還在打電話,劉衝聽得七七八八,好像是蘇問在差遣什麼人去宇文聽家裡,說什麼保護她之類的,還說要是少一根汗毛就怎麼著怎麼著。
那語氣,沒錯了,是道上混的。
劉衝看了看時間,提醒“問哥,到時間了,得登機了。”
蘇問這才掛了電話。
九點半,飛機抵達江北。
一下飛機,宇文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聽聽,你還在不在家,我到江北了——”
蘇問的話被打斷了“老四,”電話裡不是宇文聽的聲音,是個男聲,“是我。”
是蘇丙鄴。
動作這麼快,他是預謀已久。
蘇津四個兒子裡頭,除了蘇問,最為奸詐陰險的,就數蘇丙鄴。
九點四十,蘇津接到了兒子的電話。
“怎麼了,問問?是不是蘇丙鄴去找你麻煩了?”
“他綁了聽聽。”
下午一點。
蘇問收到了蘇丙鄴發來的地址,蘇丙鄴說,隻準一個人來,方圓一裡的監控裡,隻要出現了蘇家的人,或者是警察,宇文聽立馬沒命。
蘇問不清楚蘇丙鄴的底牌,也不敢拿她冒險,單槍匹馬地去了。他認得那個地方,八年前,宇文聽也是被綁到了那個陰暗濕冷的地下室。
頭頂老舊的電風扇常年轉著,依舊驅不散裡麵的黴味與濕氣。
“來了。”
蘇丙鄴手裡拿了把槍,坐在地上,他身後,還有兩個打手。
和八年前不一樣,地下室裡沒有雜亂貨物,地上也不比那時平整,有一個超過一人高的深坑,像是剛挖出來不久,表麵的泥土還是潮的,中間隔一層可視的玻璃,將那深坑一分為二,頂上蓋著兩塊厚厚的亞克力板,板的邊緣穿了洞,用鏈條鎖著,拴在牆麵的鋼筋上。
宇文聽就被鎖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