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男人的花道(5)_龍族(1-4合集)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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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男人的花道(5)(2 / 2)

“憑你也敢說從業多年的經驗?”酒德麻衣眼波流盼,發出叫人心神蕩漾的輕笑。

這時座頭鯨倒羞澀起來“倒不是自誇當年勇,二十年前在歌舞伎町裡我可是最紅的,想見我的女人要提前一個月排隊預約呢。”

“那麼有自信?來,我看看。”酒德麻衣招招手。

座頭鯨吞了吞口水。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可湊近這位酒德小姐卻有種被女皇召見的緊張感和幸福感。

酒德麻衣托起座頭鯨的臉細細地端詳了一番“薯片,你們中國人說歲月是把什麼刀?”

“殺豬刀。”

“聽著,”酒德麻衣在座頭鯨臉上吹了口氣,吐氣如蘭,“無論小櫻花的花語是罌粟還是狗尾巴草,無論他將來是燒炭自殺還是會成為牛郎界的太夫,總之他在高天原的一天你就要保護好他,不能泄露他們的名字給其他人知道,給他們住處和足夠的食物,但不必對他們太好讓他們感覺到有人在幕後保護他們。小櫻花要成為正式牛郎還需要八百張花票是嗎?”

“是的,按照高天原的規矩,任何實習牛郎都要在兩周內湊齊八百張花票,想留下他的客人隻需花1000日元就能買一張花票支持他。”座頭鯨說,“但以小櫻花的資質,這八百張花票可不容易湊夠。”

“儘量安排他多出場,把他打扮得性感點讓客人們喜歡他,好歹給他湊一點票,至於剩下的票,”酒德麻衣從坤包裡摸出一疊萬元大鈔扔在座頭鯨胸口,“這裡是80萬日元,他的票已經夠了。在後台悄悄操作,不要讓他察覺到有人幫他刷票。”

“這間店已經是兩位的了,您想留下小櫻花隻需要一句話,怎麼敢收您的錢呢?”座頭鯨誠惶誠恐。

“收了錢快滾,好好當你的老鴇,在小櫻花麵前好好演戲。”酒德麻衣麵無表情地揮手,“沒事的話我不想見到你,請安什麼的都免了。”

座頭鯨仿佛醍醐灌頂,一下子都明白了,眼睛也睜大了,頭發也光亮了,呆呆地看著魚缸那一側的路明非,神色時喜時哀,神情變化莫測。蘇恩曦看了這家夥一眼,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我明白了,請珍惜小櫻花吧,在他尚未凋零之前。這是世間一切美男子的宿命啊,盛開凋零得都太快了,隻有餘香讓人流連悲傷。”座頭鯨深深鞠躬,神色哀婉地離開。

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四目相對,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說這家夥是不是誤解了什麼?”蘇恩曦看著座頭鯨的背影。

“鬼知道。你說老板這麼玩他們……會不會玩壞啊?”酒德麻衣皺眉,“隻是想要保護他們的話,沒必要把他們圈養在牛郎店裡吧?還登台表演?basarakg和右京登台以來意外地火爆,繼續下去他們的花名就能載入新宿牛郎史了,蛇岐八家也會聽說他們的名氣。”

“誰知道老板想什麼呢,反正對我來說這份工作不賴啊。每天在這裡看看帥哥喝喝酒,這份保姆活兒可比以前的都輕鬆。”蘇恩曦說。

“輕鬆?”酒德麻衣搖頭,“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

座頭鯨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下,抽出一根雪茄叼著,一時間悲欣交集。

幾天前他還是這間夜總會的老板,東京牛郎界最威風的人物,可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幫人看店的店長。因為他破產了。

雖然高天原夜總會的牛郎是最紅的,收費是最高的,但成本也是最大的。這棟四層建築是二戰之前法國人在東京修建的天主堂,高天原已經連租了幾十年,每年的租金都是天價。這麼大麵積的建築本可以建成彙聚頂級名品的百貨公司,如今卻屈尊作為牛郎夜總會。但座頭鯨覺得巨額租金是值得的,他的客人都是東京最頂級的名媛,那怎麼能沒有宮殿級彆的場所呢?

他在用具方麵也追求頂級,意大利產的沙發、威尼斯的水晶玻璃酒具、德國產的純銀刀叉,連牆壁上掛的畫都是真品。

他還是東京男子服務業聯誼會的理事長,每年捐贈會費,出手很豪闊。他素來以牛郎界的慈善家出名,座頭鯨這個外號並非暗示他的霸氣,而是說他的腦袋和座頭鯨的大腦袋一樣寸草不生。

但是隻靠經營一間牛郎夜總會是無法應付如此龐大的開銷的,座頭鯨的賬目日漸枯竭,最後到了舉債度日的地步。上周座頭鯨召開了一場會議,跟牛郎們談及遣散的問題,悲哀地說那薄櫻般美好的時代已經過去,他們的花期已經不再,如今的女人隻知道花癡電視劇裡的男明星,再不能體會這古典優雅的男派花道,說到動情處伏案痛哭。

可大前天中午,隨著兩個女孩走進高天原,局麵忽然間徹底改觀。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鞋跟敲打地麵的聲音驚動了在財務室中悶頭算賬的座頭鯨,那是叫人心神不寧的腳步聲,仿佛腥風血雨正在逼近!座頭鯨以為是借他高利貸的黑道來要錢了,於是在西裝下塞了一柄短刀硬著頭皮走出財務室。

名叫蘇恩曦的女孩遞來一張沒有填數字的支票“我知道你已經破產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在這上麵填一個數字,如果你填的數字我滿意,我就買下你的夜總會。”

座頭鯨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交易方式,如此居高臨下殺氣凜然,毫不掩飾地告訴你,你就是待宰羔羊,你卻無法拒絕。

他思慮再三,沒敢多開價,小心翼翼地填寫了一個自己覺得合適的數字,把支票交還給蘇恩曦。蘇恩曦看了一眼在後麵加了個零,把支票遞還給座頭鯨,名為酒德麻衣的女孩笑笑說還挺老實的。這兩個來曆不明的女孩為了買下這個瀕臨破產的夜總會花了120億日元,連眼睛都沒眨,同樣的價格她們可以在歐洲買個球隊。

追債的黑道當天晚上就上門了,座頭鯨坐在錢箱上等著他們,銀行的運鈔車停在高天原門前。黑道兄弟們被這陣勢嚇住了,他們本來準備先搬走夜總會中的值錢物品來抵債。

“我的心沒有死,我的花道也就不會絕。”座頭鯨冷酷地點燃雪茄,以分花拂柳的姿態揮揮手,體重120公斤的藤原勘助起身拎起兩箱現鈔送客,嚇得黑道兄弟們屁滾尿流。

當天下午座頭鯨在新宿區的名聲又上了一個台階,聯誼會的牛郎們都來慶祝,同時好奇地詢問座頭鯨從哪裡籌集了這麼大一筆錢。座頭鯨即興發表了“隻要根還長在愛的土壤中花總會再開”的講話,然後雲遮霧罩地一通胡扯就送客了。

新東家的要求是這樁交易不能對外公布,座頭鯨也識趣地沒去查新東家的背景。查也查不出來,這是肯定的,能夠隨手動用這麼大筆現金的人,如果她們想隱蔽身份,那太容易了。

但不查不代表不猜,座頭鯨對兩個年輕女孩買牛郎店這種事也很好奇,兩個女孩中那個叫蘇恩曦的顯然是財務領域的高手,心算了幾分鐘後就報出了高天原的虧損,跟座頭鯨花大價錢請會計師來算的很接近。那麼對方顯然清楚這個價格買高天原是不是合算的,那又是為什麼呢?看蘇恩曦和酒德麻衣身上那種自然而然的威儀,還有她們的年齡,座頭鯨猜她們必然出生大家族。那什麼樣的富家女孩會買牛郎店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黑道!她們必然是黑道家族中的女繼承人,要用巨額資金來攻占牛郎業。

新宿區的各項產業中,牛郎店是黑道很少介入的一項。那些有女人陪酒的夜總會不但要繳納保護費,還要接受黑道的入股,不時還要奉獻紅牌姑娘作為黑道大哥的玩物,但有男人陪酒的夜總會,黑道迄今為止還隻是過來收點保護費而已……因為大哥們直到目前對牛郎還沒興趣。但假設這些黑道家族選定的繼承人是女孩呢?牛郎店在她們眼裡就是早已建成的後宮啊!就像模特公司是黑道大哥們的後宮一樣。

所以之後的兩天裡座頭鯨一直憂心忡忡,不知這兩位女皇要臨幸自己旗下哪位牛郎,無論是誰落入她們的魔掌……感覺都還蠻幸福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又峰回路轉起來,女皇們並未染指座頭鯨視若珍寶的牛郎們,倒是夜總會忽然命令廣告車外出。店員們在新宿區邊緣的路口等著,等到了女皇們要的人。愷撒覺得遇到高天原的廣告車是偶然,因為沒人知道他們會走哪條路,但如果他看一看高天原的廣告車隊就明白了,一共三十輛一模一樣的廣告車,停在進入新宿區的每一個路口發折扣券,他無論選擇哪條路必然會撞上其中之一。這三十輛廣告車組成的包圍圈不亞於蛇岐八家設下的搜捕網,早在他們到達千鶴町的時候,這件牛郎店已經開始下網捕撈他們了。

看來之前的判斷也不全對,女皇們購買高天原並非中意店裡現有的牛郎,而是為了捧紅她們看重的男人。這就好比年邁的董事長忽然買下某個製片公司,多半是想力捧某個乾女兒。

男孩們看起來已經走投無路,還被黑道追殺,正是好收服的時候。他們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女皇們的陷阱,這會是個馴化的過程,她們用金錢去挑逗他,用充滿欲望的環境去腐蝕他,最後向他們索取報答。不用過多久這些剛出道的雛兒就會縮在女皇的懷裡哭泣,並且許下今生今世侍奉她的諾言……果然身為牛郎注定逃不出魔女的掌控,美少年們的青春將被埋葬在早已挖好的墳墓中……座頭鯨覺得自己犧牲了basarakg、右京·橘和小櫻花來拯救這間夜總會是不道德的行為,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延續男人的花道,這是迫不得已。

他拍打著自己的光頭長歎。

夜已經很深了,香檳派對還在繼續,路明非獨自站在露台上,眺望兩個街區外的源氏重工大廈。如今回憶起那天晚上他們在醒神寺裡吃著生魚片神侃,路明非還是覺得源稚生說想去賣防曬油是真的。可就是那麼個想放棄家主權利去賣防曬油的家夥把他們拋棄在海溝裡……這世界真複雜,複雜到他這種衰孩子看不透。

路明非在露台邊坐下,恍然覺得自己還坐在叔叔家的天台上。

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上了大學屠過龍,見識過全世界最頂尖的高富帥,死裡逃生都好幾次了……可依然覺得這世界上有沒有自己其實無所謂。大家都是大人,隻有自己還是小孩,跟在大家後麵跌跌撞撞地跑著,不斷地學著大家說話,學著大家做事,可永遠都比人家慢半拍。跟上去的時候,人家已經走了。

腰間“嘰”的一聲,路明非愣了一下,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黃色的橡皮鴨來。在海裡最後的記憶就是這隻橡皮鴨,還有橡皮鴨對麵的女孩,她暗紅色的頭發懸浮在海水中,潛水頭盔中的孤燈照亮她的臉……海水漆黑一片,她籠罩在微光中……真像諾諾啊,不是現實中的諾諾而是路明非記憶中的諾諾……她每次降臨,都像天使。

當時路明非真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眼前這個女孩隻是人瀕死的幻覺,但他仍舊不顧一切地遊向那個幻影。

人總要抱緊什麼才知道自己真的存在,哪怕那隻是個幻影。

他在海灘上醒來的時候這個小橡皮鴨真的捏在手裡。那麼海底的幻覺是真的,真有那麼一個很像諾諾的女孩救了他,給了他潛水頭盔和這隻小橡皮鴨。那一刻在那個女孩眼裡自己一定很愚蠢吧?第一次見麵都沒有通名道姓,就像隻狗熊般撲打著去抱人家……神經質地淚流滿麵。

回答問題的時候他並沒有唬爛,隻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彙,所以說得結結巴巴。他在自己的記憶中找不到一段堪稱無悔之愛的感情,最後想到諾諾從潛水衣裡遊出來的那一幕,她微笑著把自己裝進潛水衣裡去,她的背後龍的黑影夭矯而來。那是這一生中他們兩個人最親近的瞬間,路明非想要放聲大哭,又想撲過去緊緊地擁抱她。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自己隻是個被師姐罩的小弟,憑什麼為即將死去的她大哭呢?又憑什麼擁抱她呢?所以他隻是呆呆地看著諾諾做完了這一切,把他塞進潛水鐘裡……絲毫不無悔,也沒有愛。

但如果這是一個無悔之愛的故事呢?這時候故事進行到了高潮,到了見證決心和勇氣的時候,他就該狠狠地抓住小巫女的手腕,用強吻她作為表白。他們在水裡,誰也不能說話誰也不必說話,他會把諾諾的雙手反剪把她塞進潛水鐘,根本不管她怎麼掙紮,最後被諾頓刺穿心口的是他,潛水鐘帶著諾諾浮向海麵。這個故事裡麵不需要小魔鬼的超能力,愛就是那種完全不需要超能力的活兒,隻需要勇氣和決意。諾諾愛上愷撒的瞬間就是他鳴槍從樓上跳下的瞬間吧?其實路明非也很想那樣,不管未來也不管摔斷腿,這一刻就是要那麼拉風地愛那個女孩。

他這輩子總在畏懼總在退縮,有時候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捏捏橡皮鴨,橡皮鴨發出“嘰嘰”的聲音,似乎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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