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驚詫莫名,用眼神詢問愷撒的意見。愷撒用眼神示意他照做,服務生深鞠一躬說前輩我明白了,如飛般地奔向後廚,這就是店裡當紅牛郎的待遇,愷撒有種自己還在學生會的感覺。
芬格爾從酒櫃裡摸了一瓶威士忌,就著烈酒猛吃拉麵,連跟師弟們說話的工夫都沒有。
“活過來啦!”他吞下嘴裡的麵湯,坐直了,撫摸胃部,露出嬰兒般甜美的微笑。“洗個澡?”愷撒建議。
芬格爾臭得像是埋在垃圾堆裡發酵過,他們三個的香水味加在一起都壓不過。
“讓我緩緩,讓我緩緩。”芬格爾扶著吧台緩緩地起身,“吃得有點急了,撐著了。”“還剩一碗麵,你還要了大蝦天婦羅和味增湯。”楚子航說。
“那是下一頓,我緩一緩,上個廁所,就能給天婦羅和味增湯騰出空間來。”
他委實不是自誇,在吃貨這一行,他是卡塞爾學院十年來首屈一指的大師。
“見到你們真好,我從未那麼真誠地覺得你們是我的兄弟。”芬格爾的眼神諂媚,活像一條狗在被喂飽了肉骨頭之後看主人,“你們三個看起來都很棒,衣服也特彆帥。”
除了路明非那身露背的性感西裝,愷撒是紫色天鵝絨小西裝,紅色的背帶勒著胸肌,沒有搭配襯衫,真空上陣;楚子航也好不了多少,這間店裡的製服沒一件正常的。
“主席這身很有意大利的腔調,紅色背帶真性感,隻有你這種有胸肌的人才能穿,那種挺拔的張力讓我想到alexanderceen,隻有你才能把ceen的設計襯得那麼有力!會長這身也很亮眼,有東方淑女的感覺,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嫵媚又莊重!”芬格爾嘖嘖讚歎,“至於路明非,你就是氣質的化身!露背適合你,戛納走紅毯的明星們都時興露背!”
“能說人話麼?”路明非扶額。
“你們仨真是娘爆了……”
“回去以後不準談起這件事!”三個人同時探身威壓芬格爾,仿佛三隻餓虎準備撲向小羊羔。
芬格爾收緊肩膀,小心翼翼地笑“怎麼會呢?我們狗仔是拿誰的錢辦誰的事兒,我吃了你們的拉麵就為你們保守秘密……不過我是真心的,愷撒我從沒覺得你那麼帥過,牛郎的格調太適合你了,我覺得你釋放了自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愷撒開始思考,也許把這廝滅口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正事優先,”楚子航說,“現在在日本境內我們總算有了第四個人,還能找到其他人麼?”
“日本分部已經背叛了。”愷撒向芬格爾解釋,“我們現在全都處在斷線狀態,沒法聯係諾瑪。”
“更糟糕的是日本分部可能掌握了白王遺骨的秘密,而那具遺骨仍有複蘇的可能,它正在日本境內緩慢地孵化,而且已經有了自行活動的能力!”路明非補充,“我們忍辱負重就是在查這件事。”
“你們穿得那麼好,有吃的,還有女人倒貼,算什麼忍辱負重?”芬格爾不屑地哼哼,“你們說的我都知道,我早知道日本分部不是什麼好鳥!”
“你怎麼知道的?”楚子航有些詫異。
日本分部其實是個黑道組織,這在卡塞爾學院內部是級彆很高的機密,芬格爾的級彆是f,按說沒有權限接觸到這些機密文件。
“你們以為我來日本隻是實習麼?”芬格爾得意地一笑,“蛇岐八家一直相信自己是日本的真實統治者,不甘心屈服在學院之下充當區區一個分部。他們之所以到現在才背叛學院,隻是因為畏懼一個人。”
“校長?”愷撒明白了。
“對,在他們眼裡學院裡隻是一群教育家,除了校長。他們認為校長是個暴徒,用西裝和跑車武裝起來的暴徒,如果日本人不乖,校長就用折刀教他們做人的道理,如果他們反抗,校長就會改用火箭炮。”芬格爾說,“日本人崇拜暴力,所以他們畏懼校長,但是並不討厭他。”
腦補了一下昂熱手持火箭筒的形象,三個人都點了點頭。昂熱就是這種人,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看似倫敦紳士,可你總覺得他會從哪裡摸出一架火箭筒來頂在你腦門上。
“但校長清楚隻靠個人威嚴是沒法長久地穩住日本分部的,所以這些年一直派人以實習的名義滲透進日本來。我就是滲透者之一,我的工作就是收集蛇岐八家的情報。”芬格爾一捋長發,“你當我隻是來日本看大腿的麼?把我想得太簡單了!”“那你搜集到了什麼情報?”愷撒問。
“各位家主的緋聞和隱私全都被我掌握了!所以你們彆怕!如果蛇岐八家逼人太甚,我們就對媒體公布他們私下裡的淫賊嘴臉!”芬格爾霸氣流露。
“我們需要的不是這種情報,我們需要的是蛇岐八家和猛鬼眾之間的關係,以及藏骸之井之類的情報。”路明非有氣無力地說。
“猛鬼眾……藏骸之井什麼的我還是剛聽你們說起,怎麼?那些情報很重要麼?比那些大人物的桃色新聞更重要?”芬格爾大吃一驚。
“廢話!我剛才有說白王對吧?跟白王這種級彆的龍王比起來,誰還管他們私下裡搞三搞四?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兄台?”路明非說。
“白白白……白王?”芬格爾結結巴巴地。
“是的!將要蘇醒的那東西可能是秘黨曆史上遭遇的最棘手的敵人!”愷撒緩緩地說,“日本人稱它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