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鎮的夜晚比一些大城都要熱鬨,可是最近幾日不知怎的,晚間出遊的人少了許多,一些小攤販已經幾日不見了,就連那青樓舞坊都清冷了不少。
青梅小築的鄰居薛家。
“當家的,你看海兒這幾日是怎麼了?要不明日找大夫看看?”
薛大娘看著床榻上熟睡的少年擔憂道。
少年麵容消瘦憔悴,此刻已經熟睡,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似乎做到了美夢。
薛父看著床上的兒子,愁眉不展,這幾日糧鋪生意忙,方才回來就見到兒子這番模樣。
聽妻子所言,薛海最近白日出神,一到晚上就要睡,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薛大娘詢問過了,薛海回答隻是困倦。
冬日困倦乃是常事,薛大娘也沒怎麼在意,豈知這兩日越發離譜,有時候飯也不吃,一心要睡覺,睡得時間越來越長,今日私塾都沒去。
薛大娘這才感覺不對勁,想叫醒他,薛海毫無動靜,要不是氣息尚在,還以為是具死屍。
薛大娘連忙喊了薛父回來。
“你怎麼不早點通知我?”
“你這不是忙嗎,而且海兒一向懂事規矩,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見妻子內疚的模樣,薛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薛父喊了幾聲不見回應,又檢查了一番,他年輕時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奇聞軼事,心中有了個猜測。
“這好像是得了夢魘?”
“夢魘?那是什麼!”薛大娘驚呼出聲,緊緊的抓著手帕,這名字聽著就嚇人。
“莫慌!是不是還需要確定,你現在去把李大夫請過來。”
薛父沉穩的話語讓薛大娘有了主心骨,連忙應聲而去。
一盞茶的功夫,薛大娘就回來了,還帶來了鄰居方大娘。
薛大娘慌張道“當家的不好了!”
“怎麼了?李大夫沒來?”
薛大娘急的滿頭大汗,眼中驚恐猶在“我去過醫館了,李大夫那邊有很多病人,都是如海兒這樣的,李大夫也沒有頭緒。”
“而且剛才我出門,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太滲人了,好在在醫館碰到方娘子,我們就一起回來了。”
薛父拱手行了一禮道“方夫人,您家大郎也”
方大娘回禮,愁眉不展道“我家文錦也是這樣”
薛父心中大驚,想著方才妻子所言,這情況不是個例,怕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恐是災難!
“我夫君也從莊子回來,想找薛掌櫃商議此事。”
“如此甚好,咱們快走吧。”
忽然,薛海一聲痛呼,臉色陡然一白!
“海兒!”
方家。
堂屋內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鄰居,每個人都焦急不已。
方父歎道“情況就是這樣了。”
“知縣大人那邊也亂了套,整個姻緣鎮大部分八歲以上的孩子都是這種症狀。”
“李大夫說孩子神魂身體皆無恙,很可能是有人施展了邪術。”
邪術!
眾人臉色巨變,這是人禍!
“方員外可有對策?”
方父點點頭“這也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
“邪術一事已經得到了證實,知縣大人已經帶人去尋找禍源了,但孩子的事情不能耽擱。”
“官府那邊告知了兩個辦法。”
“一是找高人破解邪術,距離最近的扶風觀也在千裡之外的翠山中,現在來不及了,涉及靈魂,武道高人也沒什麼法子。”
自女帝文武立下文武兩道,城中就少有道觀寺廟了。
“但鎮中心的姻緣樹由女帝陛下所種,有帝王之氣,可護持孩子,知縣大人已經將‘發病’的人送到了那裡。”
“不過現在怕是沒落腳之地了。”
眾人一陣驚呼,焦急不已。
“這可如何是好!”
方父揉了揉眉心,歎道“急也沒用。”
“還有另一個辦法。”
議論聲陡然一止。
方員外解釋道“大儒的浩然之氣乃是一些邪術的克星。”
“官學的荀大儒一月前去了京城尚未回來,現在姻緣鎮中唯一的大儒就隻有鐘家那位了。”
“這也是我喊你們商議的事情。”
“我一人怕是進不去鐘家,隻有大家一起了。”
眾人一陣沉默,鐘家,皇商世家
城中大部分生意都與鐘家有關,可以說絕大部分的百姓都在鐘家下麵討生活,如今攜眾上門,這
方員外心中長歎,這是預料中的結果,若不是形勢緊迫,他也不會提這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