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進學堂中。
陸清芷滿懷心事的看著窗外,昨夜的事讓她很是慌亂,如今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鐘明遠,想想就很糾結。
等了大半個時辰,範新和鐘明遠還沒有來,陸清芷很是疑惑,今日是她的“大日子”。
她特意讓“小弟”們回去,想和“發小”過。
“他們怎麼還沒來?”
這時,範大娘雙目通紅的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個木雕,雕刻的正是陸清芷的模樣,綠意瑩瑩,襯的裙擺仿佛都動了起來,發帶飛揚,活靈活現。
“這是胖胖的禮物?”陸清芷接過問道。
範大娘“嗯。”
“那他人呢?怎麼還沒來?我也給他準備禮物了。”
範大娘輕歎道“他走了,這是他給你的信。”
“啊?”陸清芷驚愣不已,連忙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片刻後,陸清芷一臉失落的放下信封。
範大娘寬慰道“我勸過了,他執意要走,說是找到了自己的路,這是他改變命運的機緣,時間倉促,他不想錯過,他讓我跟你道歉,當麵說難免傷心,還說以後會經常寫信”
範大娘的話語陸清芷已經聽不見了,她看著桌上的信封,心中某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明遠哥哥從不遲到,難道
陸清芷心中慌張起來,連忙跑了出去,她想去鐘府找人,來到前院的時候,一根枝丫攔住了她。
上麵有一封信,還有一條劍穗。
陸清芷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劍穗是明遠哥哥寶劍上的。
她接過信封和劍穗,顫巍巍的打開信封。
一字一句的看下去,委屈的淚水緩緩而落。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走了,茜茜也是,都默不作聲的走了”
“隻留我一個人”
少女蹲著埋頭抽泣,她明白他們的苦衷,可她隻想好好過個及笄禮。
就這麼難嗎?
不遠處的範大娘亦是掩麵泣涕,她是心疼。
女子及笄禮,亦是成人禮。
公子在閉死關,從小的玩伴同窗突然離開,如何不難過?
等到午時,範大娘和陳管家為她操持了一番,範大娘一邊說著祝福,一邊梳著她的長發,待插上玉簪,這禮也就成了。
陸清芷全程沉默不語,吃飯時,隻顧著喝酒。
範大娘和陳管家開解不成,隻得在一旁細心照看著。
陸清芷喝的酩酊大醉,跑到後院屏障前又哭又笑,口中不停地囈語,聽得清楚、說的最多的,也就是一句“為什麼?”
折騰了一下午,陸清芷才被扶回房。
接下來的幾日,陸清芷將自己關在了房中,整個青梅小築都染上了一層鬱氣,很是壓抑。
後院閣樓。
陸文淵神魂立身於蒼茫的空間中,周圍漂浮著成千上萬道顏色各異的劍氣。
他手中握著一把由浩然金光凝聚的長劍,周圍劍氣上溢出無數氣流,被金劍吸收,煉化。
這種狀態他已經持續很久了,書庫中的劍法典籍儘皆演化感悟,融合無礙。
按理說,這浩然劍算是成了,但他始終感覺差了點真意。
五月二十四日。
這日天氣昏暗陰沉,正如陸清芷的臉色一般,她帶著陸文淵交給她的儲物戒出府。
她在街道上走著,陳管家就在後麵跟著,這幾日小姐的狀態很不對勁,他實在是擔心。
可跟著跟著,他就發現不對了,前麵不遠處就是城門。
小姐這是要出城?!
陳管家心中大驚,加快腳步上去。
“小姐,不可啊!”
陸清芷腳步微頓,看著眼前滿臉擔憂的長者,張了張嘴,最後還狠下了心,問道“有何不可?”
陳管家勸阻道“公子說過,城外不安全,不可出城啊。”
陸清芷嗤笑一聲“不安全?”
“陳伯指的是武安伯陸家,還是前禮部侍郎方家?”
陳管家一愣“小姐你都知道了?”
陸清芷目光淡然道“這又不是秘密,這麼多年,猜也猜到了。”
“隻是你們一直把我當作孩童罷了。”
陳管家連忙道“小姐既然知道,那”
陸清芷抬手打斷道“危險?”
“陛下已經為陸家和方家翻案,通告天下。”
“如今神朝政清吏明,官員百姓上下一心,氣運神龍監察天下,哪個妖魔敢作祟?”
陸清芷不懂朝堂凶險,陳管家自然是懂得一二,小姐才十五,閱曆見識還是少了些。
“小姐”
“陳伯,你知道嗎?我在這姻緣鎮已經呆夠了。”陸清芷望著熟悉的街道,幽幽道“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路,我也找到了。”
陸清芷語氣堅定道“陳伯,我意已決,莫要攔我。”
陳管家苦澀道“小姐再忍耐一二,等公子出關,一切都會改變的。”
陸文淵閉關三年,他是感受最深的人,那閣樓中的劍意威壓每時每刻都在增長,最近這段時間,那劍意更是沒入虛空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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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代表什麼,也知道公子閉關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
陸清芷微微搖頭“他們都不在了,這姻緣鎮待著有何意思?”
“這樊籠,我待的夠久了。”
說罷,陸清芷踏步而去。
“小姐得罪了!”勸解無果,陳管家也知道陸清芷性子,隻有先擒住再說。
陳管家周身氣血湧動,上前伸手擒拿,誰知剛一近身就被繃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