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家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有沒有人在,又有什麼要緊?
她繞開她正準備要上樓時,展宴抓住了她的手“吳媽車禍開刀住院了。”
莊明月眸光依舊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嗯,那祝她早點出院,我就不去看她了。”
哪怕有再深感情,莊明月也根本無法麵對,一個對她下了十幾年藥的人,還曾可笑的將她視為身邊唯一的親人。
其實這些莊明月早就已經猜到了,她隻是無法麵對這個事實而已。
崩潰是遲早的,壓倒最後一根稻草,又何止這一件事。
莊明月也想自我欺騙,可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想走出來,也想什麼都不不在,可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的出來。
也許,她這一輩就這樣,得過且過…
毫無目的的活著。
莊明月從他手裡掙脫了手,一步一步邁上了樓梯,繼續將自己關起來。
比起之前,莊明月已經好了不少,起碼不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她現在不過就像是個沒有靈魂,隻有軀殼的行屍走肉。
莊明月走進漆黑一片的房間,她仿佛又看到了房間裡坐著的女人。
她的臉依舊隱匿在黑暗中,轉過頭來時,還是看不清她的臉,卻能聽見她溫柔的聲音,“…月月,有什麼可以跟媽媽說的嗎?”
莊明月“爸爸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他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明月還有媽媽…”
“嗯。”
莊明月迷迷糊糊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小姐,飯菜給你做好了,你要不出來吃點吧。”
門口響起談話聲,莊明月剛吃過安眠藥,腦袋昏昏沉沉,沒聽清裡麵的人說什麼,她又開始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門鎖轉動,下秒房門打開,這是之前新配的一把鑰匙。
屋裡空氣渾濁,有股難聞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臟亂差。
展宴伸手摸到了房間牆壁上的開關,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櫃邊上的一杯喝了一半的水,跟一瓶打開的安眠藥。
入夜時分,安眠的藥效過去,莊明月睜開眼睛醒來,看到了被打開的窗戶,外麵飄來一股嗆人的煙味。
莊明月咳了幾聲,她撐著床坐了起來,地上掉了一堆煙頭,男人不知道抽了多少,展宴走進來時,莊明月正好伸手去拿,床頭櫃邊上的安眠藥,倒出了兩顆。
“是想把藥當飯吃?”
莊明月耷拉著眼皮,“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
展宴走過去,將她手裡的藥拍在了地上,“以後不許再吃這種東西,對你身體不好。”
“謝謝關心,我沒事。”莊明月直接躺了下去,背對著身子,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可是展宴卻待在她的房間裡,好像不準備。
房間燈是亮著的,腦袋清醒的讓她怎麼都睡不著。
莊明月掀開被子起身抱著枕頭下床,展宴就坐在他床邊,“去哪?”
“孤男寡女不合適,我去樓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