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去晚不去,怎麼頭天晚上那邊兒出了事,你第二天就往京城去了?
貌似你和曹川關係不錯啊,鐵哥們,而且派出所有你們的案底,很講哥們義氣的一幫人嘛。
皺眉想著這些,走到門口任間忽又轉身說道“爹,娘,柔月還沒吃飯呢,趕緊做點兒東西讓她吃了睡一覺,在火車上一宿都沒睡……”
其實無論是何種信仰,多數情況下,它的根基就在於人類在對於現實生活的無助,亦或是天性對於死亡的恐懼中,
需要得到某種精神上的支柱用以寄托和倚靠,給自己一點希望,一絲坦然,一種……自我的欺騙。
當然,這需要某種宣傳,使得人從懷疑到相信,到寄托希望。
就好像是,無神論早已經普及到這個世界上的每個角落的時候,
還會有絕大部分人在半信半疑或者乾脆就是明知是假依然在自我安慰的去追尋那種飄渺虛無的精神存在。
誠然,亦有許多人是在追求一種精神上的脫,確確實實做到了良善於心。
坐在曹川家堂屋內的板凳上,聽著曹川母親的哭訴,任間內心裡忽然想到,也許神……
其實就是人類本身的信仰而造就的。
套用句名言稍微改一改來說的話,就應該是
這個世界上本來沒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
“任間啊,剛川前天晚上和小浩一塊去北地渠溝裡釣鱔魚的,哪兒能去偷人家錢啊……”曹川的母親抽泣著,
“聽人說,你和土地神認得,關係也好,你可得幫幫嬸子,你和剛川從小耍的就好,這事,可得求求土地神給幫忙了。”
“嬸子,您彆擔心,身正不怕影歪,他們還能給咱硬按到頭上罪名嗎?”任間勸慰著
“我尋思著警察帶走剛川,也就是調查調查,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剛川那天又和郭海剛起了衝突,
警察當然是要先懷疑到他頭上的,過兩天調查清楚了,自然就會放剛川回來。”
曹川母親連連搖頭,說“昨晚上你叔還去了滏頭鎮派出所,可剛川和小浩,都讓人給帶到滏河市了……”
任間一怔,心裡越的惱火了,娘的,郭天這個王八蛋還真要下狠手了啊!
要是真這麼下去,仇恨解都解不開,一輩子的事了……
“嬸子,您彆急,肯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啊,我出去找找誌軍,他在滏河市公安局熟人多,看能不能給問問……”
任間說著話便起身告辭。
“嗯嗯,任間啊,回頭記得跟土地神說說……”曹川的母親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
任間點著頭從曹川家走了出來。
本來琢磨著去張浩家走一走,安慰安慰他的家人呢,沒曾想到那裡之後卻遭遇了張浩父親張自強的冷臉。
張自強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兒子被警察抓走的事,罵罵咧咧的說
“兔崽子活該被抓走,最好判刑讓他在監獄裡蹲幾年,改造改造!”
張浩母親卻是雙眼通紅哭喪著臉,顯然是之前哭的不知道多少次了。
任間心裡清楚,張自強就這脾性,表麵上冷酷的好像張浩不是他親生的似的,心裡麵不知道多惦記自己兒子的安危呢。
從張浩家離開的時候,張浩的母親小心翼翼的跟了出來,和任間說了一番話,大意和曹川母親說的差不多,
無非就是據說任間和土地神有某種關係,所以希望著任間能搭上土地神幫幫忙。
對此任間依然是含含糊糊的答應下來。
事實上,任間是不願意去兩家串個門子嘮嗑耽誤時間的,可沒辦法,村裡的習慣就這樣,誰家裡出了點什麼事,
關係好的總要過去慰問一番,也算是一種禮節吧。
任間騎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急呼呼的駛出了村子,跑到了北地田間小路上停下。
招出本土錄,任間開始找出有關郭海剛家裡這兩天所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是郭海剛摟著老婆睡覺時說的悄悄話,也得看一遍聽一遍……
特麼的,如果自己沒有土地神的職位,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也就算了,
問題是自己很清楚曹川和張浩是被人陷害的,那心裡頭的火氣就大的多了。
本來郭海剛一家人是滏頭鎮人,按理說任間這個花鄉土地神是沒有權限看到郭海剛家裡情況的。
不過巧合的是,郭海剛的建築公司所在地就在花鄉內,而他現在住的家,也在花鄉屬地內,和公司距離不遠,
就在107國道邊上買下一塊兒地蓋起了三層高的小洋樓。
花鄉,那可是任間的地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