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年輕人!
用句電視劇裡的台詞來說就是“不氣盛還是年輕人嗎?”
同樣,郭天現在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所以……
任間低著頭喝著水,掏出手機來打算短信告訴周強和鐘誌軍,考慮下是不是換一家飯店。
畢竟咱們現在人手不足,滏頭鎮又是郭天他們一夥的地盤。
“喲,這哥們看著眼熟啊……”
跟在郭天後麵的一個年輕人冷笑著往任間跟前走來,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滿是用煙蒂燙出來的圓疤,手腕處刺了個“忍”字。
任間無奈的抬起頭來,既然讓人認出來了,就沒必要躲躲閃閃的,那不是他任間的性格,麵子比天大。
任間表情平靜,毫無一絲慌張的看著來到自己跟前的年輕人,嘴角微微一咧,輕蔑的笑道
“怎麼著褚波,不認得了?”
“哪能啊,天天在村裡看到你扯著嗓子換小米,能不認得嘛,哈哈。”被叫做褚波的年輕人譏誚的笑道。
於是他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那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更是一臉鄙夷的笑容,
她們認得任間,其中一個還是任間初中時期的同學金燕。
金燕鄙夷的笑道“任間,你今天沒去換小米啊?怎麼舍得來天外天吃飯了?”
“換小米很掙錢嗎?”另一個女伴故作疑惑狀問道,又引起一陣哄笑。
任間沒有理會她們的嘲諷,端起杯子不急不燥的喝了口茶水。
郭天收起了笑容,幾步走到任間對麵,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歪著腦袋語氣中滿是挑釁的說道
“任間,你不錯啊。”
“還行。”任間點點頭,繼而靠在椅背上,微笑著和郭天對視。
郭天身材有些瘦削,長了一雙白眼圈明顯比常人多的吊眼,短眉毛向上翻,留著五五分的長,
他隨意的甩了甩頭,摸出一支煙來叼上,點著了深吸兩口後,才玩味的說道
“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多,能下地走路了吧,腿腳胳膊都不好使喚,到現在才算是徹底好了……”
“是嗎?”任間笑了笑,搖頭說道“能長點記性就好。”
“草,你他喵的皮癢了是不?”褚波說著話就揮著胳膊要衝向任間,卻被郭天伸手拉住。
郭天一臉傲意和輕蔑的說道“是啊,我長記性了,多虧了你們幫忙啊!
這不,就想著這些日子好好感謝感謝你們呢,嗬嗬。”
冷笑著打了個哈哈,郭天繼續說道“你們當時一共是幾個人來著?
唔,一時半會兒我想不清楚,嗯,陳朝江和劉賓進去了,還得再住幾年,曹川和張浩也快進去了,你也差點兒進去……
你走狗運啊,不過也是早晚的事,哎我就納悶了,你們會不會長記性啊?”
任間微笑著端起杯子喝儘了杯中茶水,然後放下杯子,起身站了起來,右手不經意的挨著剛放下的玻璃水杯,看似要走的樣子。
“哎彆走啊,好好嘮會。”另一個穿著黑背心,裸露的肩膀上露出張牙舞爪的刺青紋龍的年輕人,冷笑著抬起胳膊攔在了任間前麵。
任間看了看他,唔,盧東安,這不是就是當年被陳朝江呼扇著耳刮子教育他身上刺條龍裝牛逼的主嗎?
衝對方微微一笑,任間輕輕的說道“我沒打算走啊!”
傻子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能妥善脫身呢。
所以任間壓根兒就沒打算能平平靜靜的走出“天外天”的大門,而是要……先先手為強,衝出去!
他之所以站起來作出要走的樣子,而且又人畜無害的笑著說自己沒打算走,不過是要抽冷子,泄下心頭怒火順便跑路。
那句話一出口,話音還未落,任間的右手猛然揮了起來,身體前傾,玻璃杯狠狠的砸到了郭天的額頭上,
砰的一聲響,玻璃杯碎裂,郭天痛呼一聲,身子側歪倒地,椅子傾倒撞在了桌子上,劈裡啪啦一陣響。
一擊得手,任間沒有任何停頓,趁對方的人還在驚愕中時,他已經順手抄起一把椅子劈頭砸向了盧東安,
哢嚓嚓的椅子腿和撐咧開的聲響中,盧東安痛呼著向後倒退,扶住了一張桌子才沒有倒下。
褚波和另外兩個人已經衝了上來,揮拳抬腿的擊打向任間。
雙全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任間不是什麼武林高手,
在出其不意的先下手為強占據了上風之後,隨即便扔下椅子,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煙灰缸,劈頭蓋臉的衝對方砸了過去,
當然,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對方的拳頭砸到,腳踢中……
叫罵聲在酒店大廳裡震響,女孩子驚恐的尖叫聲尤其淒厲的似乎要震碎玻璃。
任間本想衝出去的,結果在混戰中身子不穩摔倒在地,立刻被人圍上去用腳狠踹起來。
他竭力的掙紮,一支胳膊護著腦袋和臉,另一隻手裡緊攥著玻璃煙灰缸狠狠的往對方的腿上腳上砸。
亂鬥中,任間推倒了一個人,掙紮著站了起來,手裡的煙灰缸卻不知道啥時候丟了。
他揪住了郭天的頭,不顧身後人的拳打腳踢椅子砸,右腿猛抬,手上用勁往下按,膝蓋重重的撞在了郭天的鼻梁上。
鼻梁被重擊後那種疼痛絕對能讓人受不住慘叫出聲,並且在頃刻間淚流滿麵雙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