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她的下巴“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都敢算計朕。”
顧兮下巴吃痛,隻是不敢反抗,他是皇上,他要對她做什麼都可以。她緊緊的咬著牙,一聲不吭。
蕭雲哲每次看見他這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隱忍的模樣都會毫無辦法,他還是放開了她。下巴上的指印清晰可見,可她甚至都沒有說一句痛。
是因為沒人給她撐腰,他才會欺負她嗎?後宮的女人家裡都有朝廷的中流砥柱,他誰也欺負不得,說到底,是他窩囊。
“那個侍衛是無辜的。”顧兮半晌說出這一句。
蕭雲雙眼淩厲的盯著她“那你剛剛為何,不接著問下去?”
顧兮無言,她知道無論如何問,最終也不過是這樣的結果。隻是心中始終堵著一口氣,堂堂後宮嬪妃,竟然如此作踐性命。想必那侍衛受了威脅,無論如何,今日都不會吐露一個字。
但就算吐露了,皇上就會懲治宸妃嗎?她的兄長,此時正在西境鎮守。她又與皇後蘭狼狽為奸。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動她,無論如何,犧牲的隻能是那個侍衛。
“好生照顧林昭儀。”丟下這句話,蕭雲哲甩袖而去,留下顧兮一個人。
看著遠去的身影,顧兮不由得有些心疼,他還小,堪堪十九歲,就肩負起了家國重任,他能理解他的無奈,甚至是今日對宸妃的放縱。
除了放縱,他彆無他法。
晉國物產豐富,周邊國家虎視眈眈。他需要鎮守東南西北邊關的大將,而宸妃的兄長,令西境的蠻夷聞風喪膽,一個女人的任性,不足以撼動鎮西將軍將軍的地位,可是家人若有事,他在西境如何安心。
皇上考慮的,終究是整個國家。
若她,能切斷前朝與後宮的聯係,他,是不是就不會被束住手腳。遠去的身影已經模糊,可她,已然默默下了決心。
太醫給林昭儀看過之後,囑咐了一些話便退下了。
此時內殿隻有林昭儀和顧兮,林昭儀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眼裡閃爍著光芒,定定的看著顧兮“娘娘,您,您真的能讓我出宮。”
顧兮看著她眼裡的光,點點頭“這件事,急不得,你且慢慢將養,後麵的事,我會安排。”
林昭儀掙紮著起身,顧兮趕緊扶她躺下“這時候起來做什麼,好好躺著。”
“我,我想給娘娘磕個頭,和娘娘不過幾麵之緣,娘娘竟然這樣幫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娘娘。”
“今日的事,原本你就是無辜,她們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林昭儀不解,“她們作踐我,和娘娘有什麼關係?”
顧兮看著在後宮生存了這麼久,卻還對這宮裡的汙穢一無所知的林昭儀,眼裡滿是羨慕,有時候糊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罷了,你好好休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第二日清晨,顧兮早早的就候在重華殿。
昨天的事情沒有成功,後來聽說皇上也去了,皇後很是生氣。為何從不管後宮的皇帝,近來越發的不正常。
看到下麵立著的貴妃,自然又將一切都怪罪給她,眼裡的怒火就那樣盯著顧兮,生怕彆人不知道昨天那出戲是誰導演的。
“貴妃今日這麼早,來本宮這兒可是有什麼要緊事?”皇後還是耐著性子問。
顧兮恭謹的站在下首“回稟皇後娘娘,臣妾愚鈍,為了哄太後娘娘高興,一時興起竟然提議去淮州行宮,現下考慮良久,臣妾對出行一事毫無經驗,還請皇後娘娘做主主持,請皇後娘娘恕罪,臣妾實在能力不足。”
顧兮低眉順眼的樣子令皇後很是高興,隻是麵上仍然嚴厲,“你可知道太後身子一向不大好,不宜遠行,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誰來負責。”
“是臣妾的錯,隻是如今太後已經下了懿旨,還請娘娘費心賜教。”
皇後假意推脫了一番,便應下了這件事。
她本就是要自己來安排這件事,如今顧兮既然自己來求她,之前的事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天後一向不喜歡她這個皇後,若不是礙於皇上的麵子,怕是連麵上的功夫也不願做。
太後要出宮,她不得的防。這些人必須都在她的視線裡,隻要離開她的視線,她便會不安。淮州那麼遠的地方,誰知道太後能在那裡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來。
更何況還有這個討人厭的貴妃跟著去。
如今顧兮給了她麵子,她自然也會給顧兮麵子,安排人的時候,將顧兮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