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宴之後就要準備回程的事,這幾天唐朔應當查出了什麼,必須趁還在淮州把這件事了結。床上的人還在熟睡,蕭景恒摸了摸她白嫩的臉,到底還是起來回廣陽殿。
唐朔已經等在廣陽殿,行過禮後直接說,“那群殺手的底細查到了,是近幾年新崛起的江湖勢力千鳥堂,據說他們是專門做殺人生意的,隻要出得起價錢,誰都可以殺。“
蕭景恒冷冷的道,“連朕也可以殺?”
唐朔隻能跪下請罪,“皇上恕罪,是臣無能。”
蕭景恒讓他起來,“怎麼能怪你無能,是他們太猖獗,你去查千鳥堂與傅家的聯係。”
唐朔道是,本來已經一隻腳已經跨出了大殿,想到了什麼,卻又縮回來,蕭景恒坐在桌案前問他,“還有事?”
唐朔神情凝重,“臣還查到一些是事,但目前不是很肯定,臣本來想等完全查清楚之後再來向皇上彙報,可是……”
看著唐朔猶豫不決,蕭景恒不悅,“你什麼時候這樣婆婆媽媽了。”
唐朔不能反駁,定了定心神,“臣查到這個千鳥堂雖然建立的時間是在五年前,可是真正如此猖獗,卻是在三年前。”
“你是說,官銀被劫之後?”蕭景恒疑惑。
“是。”唐朔答得認真。
蕭景恒蹙眉,“可他們已經有西戎國幫忙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招收一個江湖門派,如此做,樹大招風,風險過大,於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唐朔不敢說出心中的猜想,一定要等親自證實之後再向皇上稟報。他從廣陽殿退了出來,卻遇見迎麵而來的元卿寧。
元卿寧氣色好了許多,前幾日聽說她挨了打,果然是比較皮實的,這才幾天就下地了。
他向她行禮,元卿寧笑,“將軍不必多禮。”
既然遇到了,唐朔免不了關心幾句,“貴妃娘娘身體怎麼樣了,聽說貴妃娘娘病了一場。”
元卿寧臉不自覺紅起來,這事兒在唐朔麵前也太丟人了,她從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進了宮卻被彆人給打了,唐朔肯定在心裡暗暗嘲笑她。
元卿寧一臉嚴肅,“本宮身體安康,多謝唐將軍記掛。
唐朔忍住笑,小丫頭不禁逗,這就生氣了。但她現在畢竟是貴妃,無論如何他也不能逾越。隻得悻悻告辭。
行宮的紅牆青瓦將夕陽映得火辣辣的紅,唐朔走過這城牆,不禁感慨。那時在北境雖然辛苦,可至少心裡是苦快活的。元卿寧那時也是瀟灑肆意的,打了勝戰和將士們一起喝酒,灑脫之處絲毫不輸男兒,甚至有些男兒還不如她。
誰也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入宮成為貴妃。那時聽到這個消息時,首先想到的是她會不會抗旨,可又覺得她不會,雖然她的家人沒有給予過她溫暖,可畢竟是血脈至親,若真棄之於不顧,她如何原諒自己。
入宮之後的幾次見她,她已經沒有曾經瀟灑肆意的笑容了。那種淡淡的表情,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今天看到她,卻覺得她的臉上多了些什麼東西。像是幸福,又像是開心。
上次皇上問他是不是喜歡元卿寧的時候,他笑了。他和元卿寧,大概會是最好的戰友,最好的兄妹,可絕不會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想到這些,就自然想起了心裡的那個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在給士兵包紮傷口,一身素白的衣裙沾染了絲絲血跡,可她根本沒有時間在意,包紮的特彆認真。
不過是一眼,那個人就徹底在他心裡生了根,隻是他暫時放不下一些事,不能追隨她去天涯海角。
唐朔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快了,就快了,等一切都解決了,就可以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