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5悼亡者的歸來!
蘭斯洛特在烏鴉的對麵坐下,學著他盤腿。
烏鴉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說完那番話蘭斯洛特多多少少都會流露出失望或者憤怒的神情,他就想看見這個永遠鎮靜自若的男人失去控製,可蘭斯洛特安靜得像個佛,一個法國來的、金發飄逸的佛。
蘭斯洛特從衣服裡摸出一個鋼製的小酒壺來,壺口扣著兩個小鋼杯子,蘭斯洛特給烏鴉和自己各倒上一杯,是白蘭地的馥鬱香氣。
此刻海風浩蕩,濃霧如變幻不定的狂流,持槍的專員們都根據蘭斯洛特的手勢後退幾步,隱沒在霧氣裡,他們對坐飲酒,有種難以言喻的禪意。
“來點音樂吧。”蘭斯洛特摸出自己的手機,選了一首歌,把手機放在自己和烏鴉之間。
一首略顯嘶啞的歌,鋼琴低沉地打著拍子,在這茫茫的天海之間,聽起來像是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
“亡命之徒,為何你還不清醒?
你築起心牆,已如此之久。
唉,你這個固執的家夥,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那些現在讓你快樂之事,
也能使你心痛。
……
亡命之徒,你已不再年輕,
痛苦與饑餓,逼你回頭,
自由,噢自由,那隻是傳說,
你的監獄是獨自穿越整個世界。
……
亡命之徒,為何你還不清醒,
從你的籬笆裡出來,敞開心門。
也許會有風雨,但是雨後頭頂會有彩虹,
你最好讓某人來愛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亡命之徒》?”烏鴉皺眉。
他並非歐美音樂的愛好者,不過這首《亡命之徒》實在太有名,1973年老鷹樂隊的歌,時至今日還經常在酒吧裡聽到。
“像不像為路明非寫的歌?”
“他算什麼亡命之徒?他隻不過被你們逼得無路可走了。”
“任何人都可以變成亡命之徒,隻要他覺得世界上有些東西是比命還重要的。”蘭斯洛特輕聲地喟歎,“路明非從來都不是無路可走,隻是有些路他死都不會選。他的怯懦,其實都是假象,他是我們之中,最固執的那個人。”
“這算是一種讚美?”烏鴉有些摸不著頭腦。
“隻是感慨而已。他那麼固執的人,能有佐伯先生您這樣固執的朋友,連我也會為他高興。”蘭斯洛特輕聲說,“可他那種亡命之徒,其實總是逃不過命運這種東西的,唯一的救贖,大概隻有愛情吧。”
“我有點聽不懂了,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文學功底麼?”烏鴉有點警惕。
這一次蘭斯洛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伴隨著音樂低低地哼著那首歌的最後一句
“你最好讓某人來愛你,在一切都太晚之前。”
路明非掏出來的居然是個反坦克手雷!這東西的威力比諾諾背包裡的c4塑膠炸藥還要誇張,能把輕型坦克的裝甲給撕開。
“帶她走!”路明非大吼。
同時他由守轉攻,一步步逼上前去,短弧刀大開大闔地揮砍。他不再把目標集中在那個使用利爪的蛙人身上,而是對麵前的所有人發動了攻勢,蛙人們不約而同地亮出了武器格擋,路明非的刀劃過,碰出一連串的火光,暴力逼得那些蛙人也都退後一步或者半步。
頃刻間路明非竟然全麵占據了上風。
但誰都明白這種發力方式根本無法維持多久,那些蛙人與其說是被路明非的揮刀壓製住了,倒不如說是等待著這個獵物耗儘最後的體能。
“你瘋啦?”諾諾也大吼。
但她立刻就發現這場合已經輪不到她說話了,楚子航一把抱起她把她送到自己肩上,不顧一切地往外衝。路明非根本不是在跟她說話,而楚子航立刻就領會了。
門已經開了,他們有機會逃出去,隻要路明非能吸引住那些蛙人。
但路明非一個人之力當然還不足以攔住所有的蛙人,立刻就有兩名蛙人從路明非的身邊後撤,出現在楚子航的前方。
楚子航的突進速度驟然加快,這家夥也跟路明非一樣拚上了命,短弧刀硬碰硬地揮砍出去,那兩名蛙人剛被他的力量逼退,立刻就迎來了他的肘擊和膝擊。可這時又一個蛙人已經像是瞬移那樣出現在了楚子航的身後,銀色的刺劍一閃,劍尖直指楚子航的後心。
刺出這一劍前,蛙人蓄勢片刻,還像個優雅的貴公子那樣把一手背在身後,看著跟當代的擊劍運動沒什麼區彆,但攻勢中蘊含的力量和速度令人心驚膽戰。
太快了,快得像是子彈出膛!看似花拳秀腿的擊劍,達到這種程度之後都是恐怖的殺人武器。
不過他的速度畢竟還沒真到子彈那麼快,而諾諾手裡卻真真地握著一支烏茲衝鋒槍,在他蓄勢的時候,諾諾抬起上半身和槍口,一個三連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