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楠的聲音落下。
林牧野思緒回轉，漸漸回過神來。
十年前發生的一切，仿佛跑馬燈一樣，曆曆在目。
當年在米國最艱難的，反而是這第一道坎。
那台6納米的光刻機，是林牧野的問路石。
然而當時的林牧野雖然理論經驗還算足夠，但實踐經驗幾乎為0。
可以說真真正正是從零開始慢慢摸索的。
偌大的廢舊工廠。
翻新隻用了兩天的時間。
搬來機器花了三天。
六個月，剩下一百七十多天，林牧野無時無刻不守在機器旁邊，觀測和分析數據。
第三個月，林牧野便成功突破到了6納米的光刻機技術。
然而，這才僅僅象征著開始。
在此之後的每一步路都更加艱辛與漫長。
後續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林牧野全身心都泡在了更新數據，完善理論之中。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剩餘的三個月時間內，林牧野做到了。
1納米的光刻機。
隻要拿出來，便會震驚整個世界，完全能將6納米光刻機的光芒徹底掩蓋的存在。
……
“原來……背後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六個月，完成1納米光刻機的研發，並遞交給了大國？”
“林院士這已經完全超出人類極限了啊！”
“對啊，要知道，光刻機往上的精準度突破，是越來越難的！”
“何止是難？突破程度幾乎就是幾何式的增長！”
“沒錯，十年前林院士給了米國6納米光刻機，可現在呢？米國花了十年都沒能突破5納米！”
“從8納米半年時間研究突破成1納米……這太夢幻了。”
眾院士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唏噓感歎。
林牧野花了半年時間，做到了人類突破極限的事。
這件事任憑誰來看，誰都得震驚的無以複加。
然而就在這時，陸楠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
“諸位，我念這封信的含義，你們都沒有理解到。”
“林院士之才華，是我們不配談論的。”
“不光是光刻機，在此之後的所有科研成果，哪一個不堪稱奇跡？”
陸楠一邊說著，臉上湧現出幾分悲痛之色。
他拿出這封信的意思，絕對不是想要歌頌林牧野的技術有多麼厲害，科研成果有多麼強。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放在了這一點上。
這讓陸楠怎麼能不痛心。
就在這時，聶風華緩緩站起身來，開口道：
“小陸，你的意思我理解。”
“我認為，我們大家都理解。”
“隻是，當年之事重現，讓我們了解到了林牧野在背後創造的奇跡有多麼神乎其技。”
“我們心裡都清楚。”
“小野至今不願接受這份榮譽，是他心中有愧。”
“就像是麵對陳司令一樣，他自己心中的那一關，過不去。”
聽到這話，坐在他身旁的林牧野臉色頓時一滯。
這還是林牧野自開庭到現在來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
聶風華的話，就像是一把鐵鏟一樣，將林牧野內心中藏著的東西直接給挖了出來。
這一番話，說出了林牧野的心聲。
或者說，是說出了林牧野最不想被人知曉的一麵。
“對……林院士為了大國的付出和犧牲，我們都看在眼裡！”
“林院士，您不用自責，您也不該自責，如果不是您做出這個決定，大國怎會有這麼多的尖端科技？”
“當年的大國有多難，我們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