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要誤會。遼王在我這裡隻是商量此次遠征將士的休整、犒賞及人員補充調整事宜。”
“這要三天時間嗎？”
“還有開發長白山以東渤海國故地、組建南洋艦隊，經營南洋等諸多事宜。”
“還真不愧遼王的參謀長！會為他開脫！”
“敢問陛下，還記得當年太子巡視遼東的故事？”
“如何不記得？這家夥當時和現在一樣，無法無天，藐視東宮。”
“可是遼王也被太子氣得吐血，病了數月。要不是營國公當時攔著，朱能差點帶著護衛把太子帶來的幾個國公爺和護衛們全拿下了。”
“你說這乾什麼？你自己不想為朝廷分憂，也不想朱能帶軍南征嗎？”
“南征一事，我並無異議。我不能南征，是遼王早就想讓我去開發渤海故國之地，而且沈陽中護衛征戰三年，多有風濕等疾病，人老師疲，需要休整。”
“那你提朱能乾什麼？”
“我提朱能一事，實際上是想說，當時朱能也誤會了太子，就像當時駙馬李堅匆忙從北平帶著兵馬到遼東，誤會了遼王一樣。太子實際上很愛護遼王，正如你實際上很寵愛遼王一樣。遼王當年對太子很感激，正如當今對陛下也很尊敬。”
張玉平時很少誇誇其談，但並不代表他不會說話，隻舉了一個太子東巡的故事，便讓老朱換氣消了不少。
但是作為皇帝，老朱肚子的天子之氣自然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要繼續發泄發泄才行。
“尊敬個屁！大小事情都要壓朕一頭。”
“隻是你們表達感情的方式與眾不同，在大事情上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在小事情上反倒斤斤計較、針鋒相對。這和小魯王與含山公主鬨彆扭又有什麼區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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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這樣說朕？……好了，就算如你所說，朕好歹是一國之君，總得在百官麵前要個威嚴吧？”
“遼王天資聰穎，無須我多言。遼王特立獨行，也是滿朝文武所見。陛下現在和遼王繼續針鋒相對，相互傷害，讓臣想起太子離開遼東的時候，遼王因病沒有送行，卻躲在背子裡偷偷哭得稀裡嘩啦的。太子去世後，遼王萬裡奔喪，悲痛欲絕，陛下也是知道的。臣擔心……”
“擔心朕死了，遼王也悲痛欲絕是吧？”
“陛下，臣再鬥膽說一句，好多人說過遼王乃謫仙下凡，也許和陛下、太子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他和你們都很有緣分。”
“難道他真是神仙嗎？朕這個當爹的倒沾了他的光？”
“……”
老朱靠著帝王威嚴，最終把張玉懟得啞口無言，出去的時候雖然餘怒未消，但是臉色比剛進去的時候好多了。
這幾天，那些隨行大員在他耳邊煽風點火，含沙射影的不在少數，意思無外是他朱元璋違反了藩王“分封而不賜土，列爵而不臨民，食?而不治事”的三大原則，任由遼王飛揚跋扈，尾大不掉，非社稷之福。
但是經張玉這麼一勸解，他心裡還是認同張玉觀點的，甚至也因此對張玉又有了好感，這家夥不僅打仗有謀略，調和陰陽矛盾也有一套，這是一個將相全才。大明帝國、大明朝堂上再多一些這樣的人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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