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巧慧沒想到薑柔連她一起詛咒,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薑柔你怎麼說話呢!”
薑柔眼神凶神望向範巧慧,浮現一抹陰鬱冷笑“我還有更動聽的話呢,你彆急,聽我口吐芬芳慢慢說給你聽!”
薑柔冷笑著說“範巧慧你是個什麼東西配這麼和我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如果不是因為這畜生命好遇到我媽媽,他就是個一條黑道走到底的小阿飛,哪天暴屍街頭都是未知數!
“是媽媽用拍戲攢下來的畢生積蓄出錢給他開公司,是媽媽籌錢保住他岌岌可危的事業。如果沒有媽媽,就沒有今天的薑氏集團,就沒有你這個高高在上的董事長夫人!
“你這個鳩占鵲巢的老巫婆老毒婦,你在媽媽栽種的樹下好乘涼,吃著媽媽的紅利,你還給我耀武揚威趾高氣昂!我呸——”
薑柔已經臨近崩潰邊緣,再顧忌不上什麼得體不得體,身份不身份,張嘴就狠狠向範巧慧啐去一口口水。
範巧慧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她如同坐火箭筒一樣從沙發上迅猛彈跳起來。
她發出瘋狂的尖叫聲“薑柔你這個有人生沒人教的東西!”
薑柔正準備撲上去撕打,薑繼業霍然從沙發上站起身。
傅司淵和常易及時上前準備阻止,隻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薑繼業掄起胳膊伸出大掌陡然一巴掌向範巧慧扇去。
薑繼業這一巴掌相當用力,範巧慧直接被打的一個踉蹌,狼狽不堪趴摔到在茶幾上。
她的額角撞到茶幾桌角,磕破流血。
她被打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嘴角開裂,滲出血跡。
薑悅何曾見過爸爸對媽媽動過手,她嚇得大哭出聲,撲過來將範巧慧抱在懷裡。
薑悅哭著說“爸爸,你怎麼動手打媽媽?”
薑繼業看都沒看薑悅一眼,而是眼神陰鷙望著範巧慧“還嫌鬨得不夠難看嗎?是不是安安穩穩做了16年薑太太就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陰沉冷笑著說“你做初一,就彆怪彆人做十五搶你女兒的男人!”
薑悅哭得越發大聲“爸爸,你不可以這樣說媽媽,不可以……”
薑繼業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仿佛極力忍耐般才克製住自己盛怒的脾氣。
他定定盯著薑柔“這一切都是誰告訴你的?”
薑柔說“媽媽所有的遺物都被你收起來,但是你不知道吧,因為你的冷暴力,她開始有寫日記的習慣,整整幾本,都留給我了。”
一聽說亡妻的遺物竟然包括幾本日記本,薑繼業陰沉的眼神竟然陡然迸發一絲耀眼的鋒芒。
“日記本可以給爸——”他及時改口“可以轉贈給我嗎?”
薑柔搖頭。
“多少錢,我買。”
薑柔陰鬱笑著說“媽媽以淚洗麵字字泣血記錄下的東西,太珍貴,你這個渣滓不配得到!”
薑繼業失力般沉默著坐回沙發上,那樣冷峻威嚴的一個上位者,竟然瞬間蒼老許多。
他沉默著端起茶杯急促喝了一口茶水,當他準備將茶杯放下的時候卻突然手掌用力,名貴的茶杯竟然被他生生捏碎!
瓷器碎片刺入手掌肌膚,鮮血瞬間汩汩流出來。
範巧慧嚇得肝膽俱裂,也顧不得自己的傷,推開薑悅就衝過來“繼業,你的手怎麼樣!”
她連忙衝傭人喊“快打電話叫醫生!”
薑悅也撲過來,痛哭流涕“爸爸……”
薑繼業的手劇烈顫抖。
他的這隻手,差點被傅司淵捏碎骨頭、狠狠拍過茶幾、用力掌摑範巧慧,此時又捏碎茶杯鮮血不止。
一定很疼很疼吧。
可是薑柔的眼神卻很冷很冷,她望著她的生物學父親無動於衷。
真好,她終於放下了。
放下這16年小心翼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