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的表情認真到令傅司淵心驚。
他相信,她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隻有天知道,他在觀看眼鏡男拍攝的錄像時,內心經曆如同受刑的痛苦。
沈孟維護她倒也罷了,可她這樣一個沒見過社會陰暗麵的嬌小姐,在這樣的場景,雖然內心害怕的要死,卻還是鼓起勇氣維護沈孟。
她那樣卑微哀求這些渣滓,甚至願意為沈孟,散儘家財。
沈孟在她心中,比他想象中,更重要。
在這一刻,傅司淵是真的想讓沈孟從此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但是沈孟如果真的在他手中消失,還有不久之後的薑繼業……
傅司淵不願去深想,他隻是深深盯著薑柔,倏然清冷一笑。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將她額頭淩亂的濕發向耳後彆去,低聲說道“我趕過來是來救你,可沒打算順便救他。你猜猜看,我放了這些人,他們會怎麼對他?他的人在t國再雷霆手段,也鞭長莫及,飛不到這裡來救他,你說是嗎?”
薑柔原本死水一潭的眼眸,終於出現漣漪。
“傅司淵!”
傅司淵卻不再看她,轉過身去,望向李文棟,又一一掃向眾人,挑眉笑著說道“以沈孟的行事作風,你們真的以為他會放過你們的家人嗎?原本是帕克陣營的人,他也許會放過,但是——”
他的目光再次望向李文棟“你以及你手下這些叛徒,那可就不好說了。”
李文棟帶來的這些人,三分之二是沈孟陣營的人,而另外三分之一,則是帕克陣營的人。
沈孟陣營的人,都清楚叛徒的下場……
他們聽到傅司淵意味深長的話,眼神皆閃過強烈的求生欲望。
李文棟難以置信說道“傅先生,您打算饒過我們?”
傅司淵輕笑著說“我剛才和我寶貝的對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我是來救她,可不是來救他沈孟的。我對沈孟的恨意,不比帕克少。我今天若是動了他,我家寶貝恐怕要恨死我,對於我來說,得不償失。”
他話音一轉,繼續說道“李文棟,你在坤丹家族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如今帕克算是徹底成為一個廢人,他雖然人廢了,但是手裡的人,掌管的生意都還在。沈孟如果平安回到t國,那帕克一派,便徹底消亡。你何不趁著這個絕佳時機,帶著你這幫兄弟,回去接管帕克的一切,帶領他們與沈孟分庭抗禮呢?”
傅司淵這是要借刀殺人!
總歸沈孟變成什麼模樣,都是沈孟和帕克陣營的私仇,都同他傅司淵沒有半毛錢關係。
傅司淵衝正在重新給李文棟捆綁的雷力遞個眼色,雷力當即停止動作。
傅司淵轉過身,從安南手中接過薑柔,緊緊將她抱到懷裡,低頭親吻一下她紅彤彤的鼻尖“寶貝,我們走了。”
他說完,抱著她提步便走。
薑柔徹底投降。
她哭得淚水模糊視線,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聲音破碎不堪,苦苦哀求道“傅司淵,我求你,我求你帶孟珧一起離開好不好?”
傅司淵停下步伐。
他垂眸,定定盯著薑柔哭到紅腫的眼睛幾秒鐘,終於勾唇笑道“寶貝乖,這樣才對嘛,我們是情人,不是仇人,你對我放狠話,倒不如求求我,你知道我很吃你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