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對赴約一事,下意識有些抗拒。
長公主的行事頗為詭異,性子也有些古怪,田雨並不是很願意接觸,再者她謀劃的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一不注意陳府就搭了進去。
陳將軍雖然臨走前有囑托,但將在外,聽不聽是田雨自己的事。
稱病拒絕一次後,每逢五的日子,長公主的帖子便會遞來一次。
第五次拒絕後,田雨深知自己避無可避,她是鐵了心要見自己。
這一次的借口也給的好,乃是邀約田雨前往詩會。
上次花宴過後,田雨的詩詞迅速傳遍上京,博得了個才女之名,結識的拜帖也多了起來。
這次詩會,眾多文人墨客皆會到場,田雨心知又是一次鴻門宴。
整場詩會倒是平平無奇,有人見了田雨便期盼她再度作詩,卻被她以身子不適之名拒絕。
眾人對此倒無不滿,隻是偶爾有零星幾人質疑起田雨來。
她並不在意,今日來此詩會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見長公主一麵。
被宮人領著,田雨正朝著詩會不對外開放的房內走去。
長公主明明是今日詩會的發起人,卻始終不曾露麵。
待到入了室內,再度看見那張揚的紅裙,田雨免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病可好些了?”長公主靠在案桌後,有些懶散問道。
“承蒙長公主關懷,臣女身子已無大礙。”
“那便最好,見不著你本宮倒是覺得有些無趣。”這麼說著,一疊紙頁被丟到了田雨麵前。
“看看。”長公主依舊漫不經心。
田雨看著那些紙頁,雖不曾翻動,但是也知道了上麵寫的是什麼——
邊關戰報!
看?不看?
看來,那就是與長公主同流合汙,畢竟此事已經涉及機密。
不看,那自己今日也不知能不能安全走出這門。
掙紮著,田雨已經拿起了那些紙頁。
上麵一條條一列列,竟是將邊關情形寫得明明白白,讓人腦中已經不自覺模擬起其中所描述的場麵。
一頁頁翻看,田雨漸漸發現,這邊關戰爭,似乎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麼難以攻克,怎會持續了如此之久?
“看出什麼了?”長公主問道。
“家父抵達邊關之前,這戰爭猶如兒戲。”田雨如實回答。
“這就對了,皇帝要的就是兒戲。”直起身子,長公主笑得嘲諷。
“若不是兒戲,怎會使得陳將軍親自出征?”
田雨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邊關戰事久久不平,倒不是因為那些蠻族有多強,而是皇帝本就不想這場戰爭那麼快結束。
目的,恐怕就是為了引陳將軍前往。
“這”田雨皺了眉頭,此舉太過不妥。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戰爭自古以來就是燒錢的大事,如此兒戲,也怪不得他國庫空虛了。”
長公主的話嘲諷意味更濃,也將田雨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
“依你看,他為何要這樣做?”長公主示意田雨說話。
“臣女不敢妄議朝政。”田雨敢說什麼?這和拿刀架她脖子上有什麼區彆。
“你這小妮子,膽子有時大得很,現在又這樣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