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宴會結束,許清宜拍拍屁股上馬車回家。
公主府的下人送來一份禮,據說人人都有。
許清宜叫嬤嬤接了,自己離得遠遠的,包括手上那對薛貴妃賜的翡翠鐲子,也脫落叫人收了起來。
“婆婆,您和真陽郡主聊得怎麼樣?”許清宜冷不丁問道。
“她對淮安印象不錯。”侯夫人一個沒有留神就漏了底,接著詫異地看著許清宜:“你怎麼知道?”
許清宜無辜地道:“知道什麼?”又裝作驚訝:“咦,她居然中意二弟?”
這話說得,侯夫人滿臉不悅:“郡主中意淮安怎麼了?又不是全京城的女子都要喜歡韞之。”
聽得出來侯夫人很怨念。
許清宜也不是故意潑冷水,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位真陽郡主和您說話之前,還特地為難了我一把,婆婆自個想想,若是她有意嫁給二弟,如何會跟我這個大嫂過不去?”
侯夫人臉都綠了,豈會聽不出許清宜的言下之意,但她不願意接受:“你莫胡說八道,莫非你見不得淮安好?”
許清宜心道,我若是真見不得他好,就懶得管了,一家子都去流放吧。
反正她們這一房又不用去。
恭王也是謝韞之的粉絲,問就是慕強,哪個男人沒幻想過自己在戰場上大殺四方?
謝韞之就是他們代入做夢的對象。
嘶,不得不說,有個男女通殺的偶像老公就是好啊,占儘便宜。
“兒媳隻是實事求是,怕那真陽郡主醉翁之意不在酒。”許清宜對侯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不希望侯爺一把年紀還要跟著去吃苦,就多勸了一句:“婆婆做決定之前,還是和侯爺商量一下吧,畢竟真陽郡主身份貴重。”
“這是當然了,侯爺不同意我怎敢做主?”侯夫人刮了長媳一眼,頗為不爽她多嘴:“這麼淺顯的事,我這個做長輩的還需要你來教?”
“……”好好好,郡主兒媳婦還沒娶上呢,就開始牛氣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然如此,許清宜就懶得說話了。
平陽侯府,侯夫人一回去就和侯爺商量謝淮安的婚事,十分積極。
“真陽郡主如何會看上淮安?”侯爺的第一反應,將侯夫人傷得體無完膚。
“侯爺這話有失偏頗了。”侯夫人非常不爽:“真陽郡主親口與我說欣賞安兒,難道還有假?”
那可太假了。
侯爺對自己的次子,評價一向很客觀:“你若說她想拉攏平陽侯府,我還更相信些。”
“那也沒區彆,橫豎她想嫁給淮安!”侯夫人鬥膽道:“您想想,太子開春以來都病了好幾場……”
此話點到為止,略過接著道:“咱們若是拒絕了,為此得罪了肅王殿下也不值當。”
就算最後太子登基,為顯仁厚,也不能拿他們平陽侯府如何。
這倒也是,如何都不吃虧。
但得罪了肅王就不一定了。
將來若是肅王登基,一定會記恨平陽侯府今日的拒絕。
事關重大,侯爺一時不敢立刻拿主意。
若是押對了,確實可以將平陽侯府推上另一座高峰,反之若是押錯了,有可能傷筋動骨。
“容我再想想。”侯爺慎重道。
侯夫人道:“時間緊迫,侯爺快些抉擇才是。”
侯夫人想來想去,也沒覺得這樁親事有哪裡不好。
反正無論最後誰登基,都不可能虧了平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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