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曾走得很近,丫鬟嬤嬤們就感到一種壓迫感。
她們不知道這叫什麼。
隻有懂的人才知道,這是上過戰場的煞氣。
更何況裴徹還不穿上衣,年輕的丫鬟們都躲到了馬車後麵去。
“你們找我?”裴徹停在一米開外,直接問。
奶嬤嬤到底是穩重些,點頭道:“我家主子是平陽侯府的世子夫人。”
聽到這裡,裴徹還是麵無表情的,他不關注這些貴人的頭銜。
直到奶嬤嬤說出:“聽聞裴先生曾在世子麾下效力,少夫人特地來問裴先生,是否願意到平陽侯府當少爺們的武師?”
裴徹就懵了一下。
自己從軍兩載,隻在那個人麾下效力過。
是那個人力排眾議將他破格提上來,兩年之內就升到了副都統。
也是那個人鐵麵無私,將他革職處罰。
往事似乎很遙遠,又似乎隻在昨天。
裴徹愣愣地問:“你家主子,姓謝?”
“正是。”奶嬤嬤回道。
那就是那個人了!
裴徹表情複雜,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麼感受。
“裴先生。”坐在馬車裡的許清宜開口:“世子一直很自責,覺得自己當初沒處理好你的事。”
裴徹愕然。
這是謝將軍的夫人嗎?
最近謝韞之娶妻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也聽說了。
“世子一直希望你回到他麾下……”許清宜頓了一下,歎氣:“隻可惜世子還沒來得及親自來見你,就發生了不測。”
裴徹很吃驚,原來謝將軍還想親自來找自己?
“謝將軍……他沒怪我嗎?”裴徹不敢置信。
他還以為謝將軍,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當然沒有了。”許清宜雖不是謝韞之本人,卻十分篤定:“他很倚重你,欣賞你,這一點從未改變。”
隻不過某人愛在心頭口難開。
不是那種會談心的人。
一對惺惺相惜的生死之交,差點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