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又緩了很久才平靜下來,然後才拉著許清宜問:“臨哥兒知曉此事嗎?”
許清宜一頓,說道:“知曉的,他接受自己的身份,不過希望貴府先保密,等朝堂安穩了再行商議,畢竟……”她欲言又止,斟酌字句,旁敲側擊了一句:“拋開他爹的立場不說,貴府的情況也比較複雜,若是臨哥兒的身世曝光,恐會引起紛爭。”
是啊,勇國公夫人的眸光暗了暗,自然知道許清宜的話中之意,半晌後點頭笑笑:“好,我明白了,臨哥兒很聰慧啊,一切就按照他的意思辦吧,等以後……”
府裡複雜的情況,他們自然是要解決的。
勇國公夫人的話沒有往下說,許清宜卻隱約猜到了些許,心中發緊,莫非對方想廢掉現在的世子陸啟銘?
如果是這樣,自己和許亭筠的梁子就結大了,許清宜心想。
倒是不怕,隻是覺得麻煩。
開心過後,勇國公夫人神情哀傷地看著許清宜:“謝夫人,關於臨哥兒的娘,可有什麼消息?”
她可憐的兒媳婦,定然是遭了諸多苦難,才把臨哥兒生下來,想到這兒,勇國公夫人就止不住淚水漣漣,十分傷心。
看她這麼傷心,許清宜簡明扼要道:“臨哥兒娘被拐子賣給了一個無賴,神誌不清了,在臨哥兒七歲那年,被無賴打死。”
勇國公夫人垂首抽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您保重身子,臨哥兒還要您看顧呢。”許清宜拿出手帕,遞到對方手裡,歎息一聲:“那無賴後來還勒索臨哥兒,所幸已經被我們送進地牢,現在雙腿殘廢,生不如死。”
“他還活著?”勇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哭著咬牙道:“那千萬不能便宜了他,一定要折磨的他生不如死才好。”
許清宜深有同感,是的,劉貴這個凶手現在不能死,要把他留給恭王府泄憤,這樣恭王府的憤怒才有出口。
“嗯,您放心,凶手不會好過的。”回頭她就跟謝韞之說一聲,讓謝韞之去打點。
沉默片刻,勇國公夫人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問道:“臨哥兒喜歡吃什麼呀?或許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這可把許清宜問住了,卡殼了一下說:“臨哥兒沒有什麼特彆喜歡的,不喜歡的倒是有一堆。”
然後她就開始數,臨哥兒不喜歡的食物和東西。
勇國公夫人:“……”
乖孫還怪難養的呀,多虧了遇到一個有耐心的養母,衣食住行,樣樣都給安排了最好的。
“喜歡看書?”勇國公夫人終於聽到了一個自己能辦的,忙道:“他爹收藏了一屋子書,不少孤本古籍,回頭我整理整理,給他送去。”
“那敢情好。”許清宜笑道。
謝韞之也收藏了很多書,隻是不知道和凝淵公子比起來,兩人誰更勝一籌?
二人說完話,就回到打牌的屋裡去,既然說了是來打牌的,總要摸兩把再回去。
“回來了?”靖遠侯高興地招呼,指了隔壁的那張桌子道:“現在有人來了,你們快就坐。”
正說著,門口又進來一道婷婷嫋嫋的倩影,操著一口江南地界的吳儂軟語:“還有我的位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