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是隊長,你都不怕人家說你搞封建迷信。”
這個年代最怕的就是戴上這些帽子。
“自己家裡整,又不給外人說,誰知道。”杜天全道“我說的那個老太爺,人家以前是祖傳祝由術的,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們不懂!”
陳冬梅就笑他裝神弄鬼。
“跟你說了你不信,我們學木匠的還有魯班術,我師傅之前就說過,有一家人請木匠乾活碌,女主人脾氣怪得很,對木匠師傅各種挑剔,各種找茬就想最後扣工錢,木匠師傅氣不過,就在他們的床裡邊做了手腳,這對夫妻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聽到有人“嗡嗡”的聲音……”
“你說隻有女人能聽到,男人聽不到?”
“對啊,那女人晚上怎麼也睡不著,將這事兒給男人說了,男人覺得奇怪,又給家裡的老人說了,老人就問是不是得罪了匠人,女人心虛還不敢承認。最後老人說解鈴還需係鈴人,最好是去找匠人賠個禮道個歉,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然後呢?”
“然後那個匠人就說沒什麼沒什麼,隻是女人心病而已,今天晚上起就聽不到嗡嗡聲了。”
“當真那天晚上就聽不到了?”
“是啊,那天晚上就真沒聽到了。女人就不信邪,乾脆讓男人將床拆了,在床頭板裡麵就刻了一幅畫,一個女人和一輛紡車,那“嗡嗡”聲就是從畫裡傳出來的”
“越說越神。”陳冬梅不信。
“這個是真的,因為那個師傅就是我的師公。”杜天全道“我師公精通魯班術,厲害得很,可惜……”
後來得罪了一個當官的大老爺被打斷了雙手下了獄,硬是沒能挺過來。
“爹,那您師傅我那個師公厲不厲害?”
杜紅英都聽入了迷。
“你師公也會魯班術,但是不精,不過他也是很有本事,在同輩中上梁請神這些大事都是由他主持。”
“真厲害啊。”
杜紅英就想起了肖大夫的醫術,這些東西到後來好像都在失傳。
正想著,杜紅兵大汗淋漓的跑回來了。
“你個臭小子,讓你去送個魚,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
“我去的時候肖爺爺正在給一個人處理傷口,那人可慘了,被牛角挑了大腿,大腿的血流得好凶,肖爺爺讓我幫忙按住他,他紮了十來根銀針血就止住了。”杜紅兵說得兩眼放光“爹,我想跟肖爺爺學中醫。”
杜紅英微笑著看向他這應該就是緣分。
“學中醫?你不是要考大學嗎?”杜天全被自己這個兒子氣笑了“之前讓你去學赤腳醫生,你說你要讀書要考大學;現在你又要學中醫,你一時一個主意,最後一事無成。”
“爹,我可以邊上學邊學中醫。”杜紅兵連忙道“大學我要考,中醫我也要學。”
“你要學,你家肖大夫願意教你嗎?”
這個才是關鍵!
“爹,您和肖大夫熟,您去幫我說說去吧。”
“你要學不好丟人現眼我才難得管你。”
“爹……”
“紅兵。”杜紅英道“要拜師的是你,收不收要看肖大夫,與其求爹不如靠你自己,憑你自己的真本事去打動肖大夫。”
“可是,我要怎麼做呢?”
“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吧。”
杜紅英覺得事情已經成了百分之八十了,餘下的百分之十在肖大夫手中,百分之十在杜紅兵的主動。